两人出了林子,直接各自归家。 老杨头损耗严重,回去需要闭关一段时日。 李惜和他分别后,也加快脚步,离家已经一个多月...... 院子里门户大开,刘婆子正站在那里,一双眼睛鹰般地盯着她。 李惜也看着她,和她身后洞开的门。 走之前,她特意上了锁,如今开了。 刘婆子忽咧嘴一笑,声音嘶哑:“回来了?你这屋子里没人,我过来瞧瞧。” 说完就转身慢腾腾地走了。 李惜盯着她出了门,这才三步并作两步。 屋子里干净,倒是不曾翻过。 她探向床底,手一挥,空空如也的床下显了一个瓦罐出来。 她伸手一摸,吁了一口气。 她的灵石。 虽然不多,但是,这可是她的全部积蓄。 她知道修士出门喜欢把东西都放在储物袋里。 可是她觉得这样不好,钱财随身带,万一被攻击,往往都是这个储物袋子成为首选目标。一旦被打劫了袋子,一下就回到了赤贫时代。 鸡蛋不能同时放在一个篮子里。 她还是喜欢多处放着。 如今,这样似乎也不行。 这人不在,就有人进来。 她看了一下隔壁,寂静无声。 先前她想着门上加一道锁,这样就不会遭人觊觎,至少修仙人士是不屑地..... 可是,那个刘婆子还是进去了。 她快速收拾了一番,才一屁股坐到床上,感觉到胸前动了一下。 “醒了。” 她叫道:“白恩。” 小小的老鼠被捧着放在床上,仍眯着眼睛。 李惜用两个手指轻推:“起来了,还没有睡够呢?” 不动。 “咦?”李惜有些狐疑。 她用心感应了一下,气息均匀,有力,应该是醒来了...... “难道是伤了脑子?傻了?” 她一惊,试探地伸出手去,轻轻扯住两根胡须,用力一扯。 白恩颤抖了一下,蓦地睁开了眼睛,见李惜似笑非笑地瞧着它。 “无聊!” 它翻了个身,就要溜下床。 被李惜一把按住:“有话问你。” 她看着白恩,声音欢喜:“说吧,你到底是谁?” “吱吱!” 白恩用爪子抱着脑袋,一脸糊涂。 “不懂你说什么!” 却是被李惜一把提起来,举到墨盒边,摇晃:“快说!” 白恩被晃得头晕眼花,只得举起了爪子。 “我好歹也救了你,你就不能客气点?” 他有气无力地。 它确实头晕得很,这是之前从来不曾有过的。 ...... 一条狗,还有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看着它,四只乌溜溜的眼睛瞪着它。 白恩无语,黑曜这家伙越来越喜欢凑热闹了。 它又听不见它和李惜的对话,凑什么热闹? 屋外一片寂静,连风都没有。 但是屋子里李惜一张脸上神色不停变换,一脸愤懑。 原来白恩......比她还惨。 她是技不如人,也就算了。 可是他...... 在白恩的叙述中,她眼前似乎过电影般地,展开了一幅幅画面: 所有的人,被撵着,一窝蜂地往后山跑。 这里有一个极大的缓坡,碧草青青,是平时百炼宗放养灵兽的地方,此刻,一大群身着白衣的人正从各处蜂涌过来,不断地往这里聚集,身后是不断追赶的修士。 ......... 数丈深的地下洞穴。 原本漆黑一片的洞中,此刻有光透出。 不大的洞穴中央,有四个人。 一个道姑一个僧人还有一个中年书生模样的人,正分立三处成“品”字形。 被这三人团团围在当中的是一个人,准确地说是一个浑身罩着一层朦胧金光的男子。 正是这层光,照亮了洞穴。 男子正盘腿而坐,身上金光闪烁,似是一层坚实的壁垒,也照得四壁清晰,那三人的神情忽隐忽现。 三人已是浑身冒汗,咬牙,全神贯注地结手印,虚空中,一张细细的网正逐渐结成。 慢慢地,笼罩在男子周身的最后一层金色开始渐渐褪去,露出一张玉色的脸来。 对面那个书生模样的男子一愣,目光中闪过诧异,继而哈哈大笑:“原来你真这么年轻?都说你鸿光真人才百岁,看来所言非虚。” 他因为太过兴奋,手下更加用力,一阵光华大盛,罩着的那张网上隐隐有血光流动,头顶有嗡嗡声传来,虽然轻微,但是鸿光还是听到了。 洞顶“嘭”一声,破开一个大洞,尘土飞扬中,一个圆盘状的东西,轰鸣着破壁而出,悬在洞顶上方,殷红如血,绕着鸿光飞舞。 鸿光的脸上终于变色:谷天,你竟用我百炼宗弟子来血祭?你..... 他的眼睛血红,眸子深处急速旋转:是红雾中呐喊挣扎的百炼宗弟子冤魂的最后记忆,此时一齐朝他涌来...... ....... 山坡上,那些百炼宗的弟子们,惊骇地瞧着缓缓升起的八面幡旗,无风自动,慢慢地旋转,把他们团团围在中间。 有人冲向这几面幡旗。 却是没等靠近,就被弹了回来。 接二连三地失败,又有人冲上前去,同样。 场中一阵骚乱。 重新换了人,再试。 场子中央的修士忽抬头, “快看!那是什么?” 其它修士也瞧见了。 一个圆盘,不知何时出现,悬在空中,静静地。 几个年长的修士面色渐渐凝重起来,他们望望天上的圆盘,又望望那几面幡旗,移步,正要说什么,忽然发觉那些幡忽然全都不见,凭空消失了。 再回头。 这一望之下,大骇。 场中师兄弟个个神情恍惚,盯着上方那个盘子。有那修行低的,已是丢了手中兵刃,脸上茫然,慢慢向中间圆盘所在地聚拢... 一阵光华暴涨,八面明幡重新出现,与那盘子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