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惜!” 万新月忽然冲进来。 “听说你会画小像?” 李惜点头:“会!” 万新月就四下瞧,然后走到窗前坐下说:“开始吧。” 李惜看着她,楞了一会,说:“小姑,你随意就好,不用坐在那里,这样,” 她指着窗外的院子:“咱们到那里去。你找个自己最喜欢,最舒服的姿势,不用管我。” 她拎了画架,对万星月说。 画人像,时间长,且枯燥,李惜怕她坐不住,特意指了户外。 万新月一愣,狐疑地看了一眼李惜,很快走到院子里,环视一圈,时已隆冬,庭院萧瑟,转了一圈,看看那棵光秃秃的桃树,忽然轻身而上,飘坐在一根横生的树杈上,四下瞧瞧,调皮一笑,伸手,快速掐了个诀,对着树枝一弹,瞬间,原已枯干的枝条上就绽出点点粉色,慢慢向外漫延。 “小姑!” 李惜叫了一声。 素闻万新月是四灵根,她舍弃其它灵根的修习,专攻木灵根,一手百花术练得纯熟,能枯木生花。 今日是头一次见。 这就是百花术么? 她眼看万新月十指不断地抡弹,朵朵粉花,或绽放,或含苞,颤颤巍巍,有几朵还调皮地停留在她的头顶上方。 万新月嫣然一笑:“可以开始了。” 一团团,一簇簇,挨挨挤挤于一树的粉色。 李惜的心头就突地一跳,那一刻,似乎什么撞开了心门,她拎着笔,手下挥舞,“刷刷刷”很快,在洁白的纸面上落笔,四下静谧,只有那一树不断飞舞的粉色花朵不断地绽放,开在李惜的心里.......多年以后,李惜回想起今日这一幕,仍心动不已…… 人比花娇。 这一刻,李惜除了这一句,再也想不出别的词来表达她的感受。 初稿,定稿、修整、润色,李惜花了足足五日时间,完成了这幅画。 她给万新月送去。 万新月睁大了眼睛:“呀?” 她摸着薄薄的画面,一脸红润。 画中蓝衣女子,隐于花丛中,周遭开满了大朵大朵的粉色桃花。 “我明明穿得是红色的衣裳,怎么是?” 她笑指着画中那身蓝衣裳,眼睛里却是满意。 一树繁花,一抹蓝色的身影,欲发映照得那脸上都似乎有了粉色的光芒。 “我这画面背景偏粉红,这蓝色更能衬出小姑的美丽......要不,我改回来?” 她瞧着万新月说。 “不用,这样挺好,挺好。” 万新月捧着那幅画,小心卷起来:“小四,这画我收下了。” “本来就是送给小姑的。” 李惜笑眯眯地点头。 “来!”万新月拍了拍一旁的椅子,示意李惜坐。 她快手快脚把画收好,从一旁的抽屉里就拿出一个匣子来。 “你瞧瞧,可是有什么喜欢的?就当是小姑给你的润笔费,不许推。” 李惜瞧了瞧筐子里的东西,里头是一些女子用的钗环之类的东西。 万新月含着笑瞧着她,眼睛里都是鼓励。 李惜就伸手,拈起一根手环,一根黑色的绳子上穿了两颗红色的豆子样的东西。 “这个不错!” 她举着,笑眯眯。 “你喜欢手环,我帮你挑!” 万新月瞟了一眼,快速挑出了一串手链,亮晶晶的,也不知什么材质,微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彩。 万新月把这条手串塞到了李惜的手里:“这是息珠,能够避烟雾。虽然很少用到,但是戴着,挺好看。” 李惜细白的手腕上套了这串珠子,套的时候略有些大,然后,就瞬间贴服了。 “谢小姑!可是好东西。” 她笑。 一边把手中那条手环重新放了回去, 万新月瞟了一眼那条黑色的手环,似乎是轻轻吁了一口气。 李惜瞧着她紧张的样子,心内暗笑:看来这条手环意义非凡哦。 不然,腕上这息珠明显是要贵重多了,她方才就是想着挑条最是便宜的,意思一下,没想到,却是不小心挑了人家最爱的。 ..... 她辞了万新月,一路向外走去。 正遇到万瑞海几个人正嘻嘻哈哈地从那边走过来,见了李惜就来拉她。 万小朵嚷着:“正找你呢,原来跑这来了。走吧,去松快,松快。晚上,咱们燉肉吃!” 李惜见大伙差不多都齐了,就没有再推。 众人一声喊:“走喽!” 于是,几人就一窝蜂地往后山去了。 寒冬腊月,以往满山跑的小动物这会都藏了起来。 众人追了半日,使尽了浑身解术,方抓住了几只兔子,几个男孩手上拎了犹自乱扭乱蹦的兔子,笑闹着。 李惜用了1张土墙符,圈住了好几只兔子。 众人看她的眼神都冒光了:还是这个好,太有用啦! 又嚷着让她把冰刺符也拿出来,溪里还有许多难抓的鱼呢! 进冬了,这涧里有许多鲜美的皮鱼,浑身都是肉,没有多少刺,不论放汤还是清蒸都很好吃。 李惜摊一摊手,她身上只带了几张土墙符。 于是,土墙符一下水,就一片土,鱼是没有见到....... 一直玩到天黑,众人才意犹未尽地往回赶,到了门口,就发现了不对劲。 门口围了七八个人,都是陌生面孔,不认识,或坐或站。见他们几个孩子来,只看了一眼,又转过去,那里是大厅。 平时空旷的大厅,此刻站着几个人。 李惜和小六他们站在门口望过去,见几个叔伯都站在那里,万重光、万重俊也在,李惜就站住,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却是发觉万重光几人压根就没有向这边看,只是齐刷刷地面朝内,那里站着几个人。 俱是男子,正说着什么。 李惜侧了侧耳,听不真切。 她悄悄地往里挪了几步,很快就挨到了亭柱子那里。 身后一动,小九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