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问道一听黄道吉所言,禁不住暗自一个白眼。
“不信···。”黄道吉一呼。
只见,黄道吉擎着一根竹竿,挑起墙上的几幅画,放在地上。
“扁韦性子怪癖,喜暗藏丹方在字画之中”。黄道吉一呼,继续说道:“扁韦自创破立之道,以破而后立为术。后人藏扁韦的书画之作,也不在少数。可仅仅只是,仰慕其人,收藏罢了。”
夜鱼听闻黄道吉所言,看着地上的几幅画,眸中泛着一丝疑惑。
黄道吉提着竹竿儿,竹竿尖稍之处,刺破在字画之上,一把挑起。
竹拍字面,一分为二。
萧问道一看一分为二的“花鸟逸仙图”,却是空空如也,哪有丹方藏在其中。
黄道吉眸中一动,竹竿儿如同短刃,又将两幅图,分为两段。
空,空,空空如也!
余下最后一幅图,蟋蟀望天图。
此图,立意颇傲,以草芜蟋蟀之样,傲世九重苍穹。
“你猜,这蟋蟀看到了什么。”萧问道凭空一问。
“看到老树昏鸦。”黄道吉一呼。
忽尔,陈平安与破军走进屋舍之中,看着满屋狼藉,眸中大怒。
“这是墨夫子所留之物,你们···。”陈平安眸中一动,却是一斗杀气。
“墨夫子···墨夫子。”黄道吉一呼,眸中泛着思绪,继续说道:“若是心生亲近之人,何故喊人夫子。这墨夫子,到底在何处。”
陈平安与破军对望一眼,转身便走。
一道元气,悬在两人周身,将他们两人定在原地。
“说了···活。”萧问道沉吟一呼,眸中泛着一抹狠厉,继续说道:“不说,死。”
一念惊骇,一念破心。
夜鱼将元气收回,陈平安与破军回过身子,冷眸一动说道:“杀我两人,死不足惜。可那蝉蝉,还望仙人手下留情。”
“不必惊慌。”萧问道淡声一呼,继续说道:“我与墨夫子非亲非故,也谈不上情分。我只是好奇,一代丹圣,如何葬身在你们手里的。”
陈平安眸中一定,拱手一呼说道:“当年,我与破军在戈壁乱葬山相遇。后来,饥寒交迫之下,便遇上了墨夫子。墨夫子收我们两人为徒,实则乃是试药的童子。他要炼制一味毒药,一沾即死。也要炼制一味仙药,一沾即活。”
“那墨夫子,曾言我们两人,活不过五载。便以我们两人为丹鼎,炼制这起死回生之药。”破军一呼,眸中泛着一抹狠厉,继续说道:“墨夫子手段残忍,他所炼制的毒药,沾上一丝,如同万蚁噬心。”
待破军言语一落,扒开身上的衣衫儿。只见他半身,尽是细长的瘢痕,细看极恐。
呼!
一刹之间,一道白色粉末,朝着他们三人的面门而去。
陈平安与破军转身疾走,一把抱起襁褓中的女婴儿,便夺门而出。
“好有心机的小子。”萧问道一呼。
待毒烟散尽,三人对望一眼,眸中一动。
“你猜···他们两个还会回来么。”萧问道淡声一呼。
“钩吻散。”夜鱼一闻便知,这“白毒”为何物,淡声说道:“若是钩吻散,对付平常凡人,倒是剧毒。”
“他们两人定会回来。”黄道吉一呼,便躺在地上假寐起来。
···
···
半晌之时,钩吻散早已消散在屋舍之中,没了一丝的药味。
“还说,他们是仙人。”破军一呼,继续说道:“没想到,这老毒物炼制的毒药,当真了不得。”
“这叫以毒攻毒。”陈平安淡声一呼,颇为自傲。
寂风一刹,两人呆立。
“你们···。”陈平安一呼,眸中一抹死灰。
“这叫兵不厌诈。”萧问道言语一落,从陈平安的袖中,搜出“钩吻散”的药包。
萧问道提着药包,在两人眼前晃动着,不言自明。
“墨大夫就在后院之中。”陈平安一呼。
几人站在一颗古槐之下,刨出一具尸身,尸身之上裹着一层白灰,衣衫儿尽是残缕。
“宗主,快看···。”夜鱼提着山鬼笔,挑开尸身的衣衫儿。
“大觉阁的羽衣纸。”黄道吉一呼,便看出衣衫儿下藏着的纸张,乃是何物。
夜鱼将羽衣纸,奉到萧问道的身前,眸中又泛着一抹精光。
待夜鱼蹲下身子,那尸身下的骨骼却是两种颜色。
一半,为赤金。
一半,为赤红。
“羽化道骨之体。”黄道吉一呼。
一刹之间,夜鱼便将“墨夫子”的尸身,收在须弥戒中。
“可否,分上半寸灵骨。”黄道吉一呼。
“若是,你能卜算出伏天氏阴食族的所在。我便分你一寸。”夜鱼一呼,看着萧问道。
只见萧问道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