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顺阴险地笑了,唇边的那颗痣活了一般。
政界,军界要人亲临;改革开放后,新崛起的商业老板们云集。
这是京城这几年,难得一见的盛大婚礼。
因为要一举击破楚天林那些人的阴谋,楚老夫人故意把排场搞大了一些,楚家唯一的继承人结婚,就是正常举行婚礼,都够重大的。何况楚老夫人又有意为之,整个场面简直盛大的不像话。
许多商界、政界、军界的要人们,都带着家眷来的。尤其是他们的子女们,简直是把楚家这场婚礼,当成了他们社交的最好平台。
那些家里有没订亲的夫人们,更是卯足了劲,想趁着这个机会,给自家儿女找到门当户对的对象。
一时之间,楚家大院里,三三两两,都是热情交谈的人们。
为了方便,要人大佬都聚集在楚老夫人的寿园,那里相对安静一些,喝喝茶,谈谈那些过去。
商界的那些人,很多人来,一是为了巴结楚家,二来也想借着这个机会,给自己找到更多的商机,这些人,就安排在锦园。
另外那些年轻人,本来楚老夫人打算安排在松园,结果楚云狂不愿意。
用他的话说,他的松园,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去的。
没办法,最后还是年轻人有办法,顾宁献了一个好法子,在大院内布置一下,形成一个很浪漫的酒店party。
楚海青望着大院内,来往走动的人,皱了下眉头,
“来了多少人,收了多少礼了?”
“本来准备三十桌,现在看来,得突破五十桌了。礼随得都大,少则十块,多得一百。”
楚海青猛地转脸,看向李成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李成顺又恭敬地说了一遍。
楚海青的脸一下子黑了。
要知道,1982年夏天,普通人结婚,就是自家院里,或者胡同里,办十几桌菜,亲戚朋友随礼也就是十块钱左右。
她楚海青在酒店给儿子办婚礼,排场就比一般人家不同了。
她没有选在家里办,那是因为这是楚家大院,毕竟她儿子姓厉,名不正言不顺的。
所以,她才选了在酒店办,既时髦又不尴尬。
场面已经比一般人家大多了,来了二十多桌客人,客人随的礼也不少,一般人家随礼都是几块到十块。
昨天的客人,随礼多的都有二十块。当然那些随二十块的,都是集团里的,她那些下属。但这样,她就已经很开心了。觉得,无论如何,今天一定会把楚云狂比下去。
没想到,居然有人上一百块钱的礼。
什么人,这么狂?
要知道,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才三四十块,谁能一下子上三个月的工资。
“谁?”
李成顺说了一个名字。
楚海青哑然了。
那是一个老太太的名字。
可是,那个老太太却是这个国家一号大人物的妈啊。
“就这一个是不是?”
那位老太太,和自己老妈一向关系不错,给就给了吧。
“不是,还有许多五十的。”
李成顺接着说,
“我看过了,贺礼也都高档。”
李成顺阴险地笑了,
“你别生气,你想啊,越是有这么多有脸面的人来,等一会闹起来,楚家的脸丢得才越大啊。”
对啊,她怎么忘了这事。
楚海青笑了,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下。你可不要弄错了。我要丢的是楚云狂的脸,可不是我们楚家的脸。没有楚家的脸,我们景寒怎么办?”
楚海青可不傻。
她今天设了这么个大局,就是想要把楚云狂彻底打倒,让他不能再代表楚家。
她要逼着好脸面的老妈,主动放弃楚云狂,亲手把楚家交到景寒手里,这才是她的最终目标。
“明白,”
“你明白就好,把力度多放在那个寡妇新娘子身上。只有动了那个丫头,楚云狂才会失去理智,这样才能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