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救我。” 红果一身是水的跑进家，一头扎进堂屋。 “咋了？” 马兰花正坐在床上，整理刚从院子里收回来的衣服。。 “她死了。” 红果一把抱住她娘，全身发抖，牙咬得格格地。 “谁死了，你咋这样？出啥事了？” 马兰花一头雾水。 “她死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我怎么办？娘，快救救我？” “你这死丫头，有啥话好好说。你这东一句，西一句的，俺听不明白。” 马兰花让红果坐到床上。 红果拿被子捂住身子，还止不住地发抖。 “你说谁死了？” 马兰花直觉不是啥好事，赶紧走过去，把堂屋门关上。 凉得水和凉山给隔壁村一家人做活，这两天一直没回来。 小梗带着小手出去玩了。 她叫七七去河边洗衣裳了。 家里就她一个人。 明明一直出着大太阳，谁知道突然就刮起一阵狂风，下这么大的雨。 小梗和小手一定在村里谁家，躲雨了。 红果不是在县城吗？ 这么大的雨，她咋回来了呢？ 一回来，还净说胡话。 “七七，七七死了。” “七七咋死了，你胡说啥？我让她去河边洗衣裳去了。” “我，推的。娘，怎么办？会不会抓我去坐牢啊？” 红果紧紧抓住她娘，这时候，她才想起来后怕。她真蠢啊，马上就要去当兵了，她怎么会做下这样的事。她好后悔啊。 “你说你推七七掉河里了？” 马兰花不敢相信地看着红果。 红果拼命点头。 “我也恨她，可是，你不该这时候下手。” 马兰花听红果把事一说，气地打了红果几下。 名声坏了，楚家悔亲了，红果在农村，已经没有活路了。 现在，能去当兵，是最后的路了。 怎么能在这节骨眼上，弄出事来。 红果这丫头平时看着怪精的，今儿咋犯糊涂了呢？ 气归气，眼前，救红果才是当紧。 “你推她的时候，有人看见吗？” “没，晌午河堤没人。” “你进村有人看见吗？” “没有，下这么大的雨，我一路骑着车子，没见人。骑车子。” “你车子呢？” “在咱墙外胡同里。” “你快骑车子走，这就走，别让人看见。” “娘，我害怕，我身上软，一点劲也没有。” 啪，啪， 马兰花照着红果的脸，啪啪打了两个耳光。 “现在身上有劲了吗？快点，快骑车子走。不要回来。骑到阎家村，把车放你书云姨家，你坐车上县。到时候，不管谁问起你，都要咬死口说，从没回家来，一直在县城。” 嗯。 红果被她娘打了两个耳光，身上也不软了。 从床上爬起来，就往外走。 “我帮你收拾。” 马兰花赶紧帮红果收拾东西。 红果背着包袱， 马兰花快步走到大门前，打开一条缝，往外看了一眼， “快，趁现在没人，快走。” 马兰花打开门，红果闪出去，跑到胡同，骑着车子就走。 马兰花走出来，看看四周，雨下地很大，外面没人。赶紧关上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