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还是照常过,东宫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平静的近乎诡异。 秋素雅又开始隐隐不安,特意找来卫承商议。 “卫统领,你能不能替我查一查,这个苏良娣到底在不在将军府?” 卫承点点头,一口允诺,当天便带来消息。 “属下派人查了,苏良娣确实不在将军府。” 秋素雅随即问:“那她去了哪儿?” 卫承脸色阴沉,皱眉道:“她去了前线。” “什么?”秋素雅大惊,猛地站了起来,喃喃道,“她去找墨玹了……” 卫承忖思了良久,道:“娘娘希望属下怎么做?” 秋素雅缓缓坐回原位,漠然冷笑:“现在去追还来得及吗?” 卫承摇头:“已经过去五六日了,要是她快马加鞭,估计今晚就会到达沧州,追是追不上了。” 秋素雅微微点头,沉吟了半晌,喃喃自语:“她这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娘娘放心,殿下对她深恶痛绝,上次没能要了她的命,这一次她是自寻死路!” 这话分明透露着某种信息,秋素雅敏锐地扫了他一眼,浅笑着问了一句:“上一次,是何时?” 卫承自知说漏了嘴,不禁苦笑:“既然娘娘都知道了,何必明知故问。” “我只是猜测,想不到真是他做的。”秋素雅叹了口气,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原以为自己是最了解他的人,其实不然。 “娘娘千万别怪殿下狠,殿下这么做也是为了永绝后患。” “我知道他为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不怪他,是我不该异想天开,即便慧娘真的到了燕州,那邹晟也未必真心待她,覆水难收,是我亲手把她推向了死路!”秋素雅心里自责,却也无奈,“罢了,我还是安心养胎,不操这些心思了。” 卫承淡然轻笑:“娘娘能想通,自然是好事。至于那苏良娣,属下会派人过去打探消息,见机行事!” “也好,有劳卫统领了。” 随后,卫承便俯身告辞,秋素雅刚准备回内室小憩,却见司琴一路大呼小叫地跑来。 “娘娘!大事不好了!” “又怎么了?”秋素雅皱着眉,刚喘口气就不能消停会儿吗? 司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听说那个苏良娣上前线了!” 秋素雅不禁失笑:“我都知道了。” 司琴惊愕万分:“您知道了?您知道还能这么淡定啊?您就不怕太子爷被她勾搭上啊?” 秋素雅无所谓地耸耸肩:“要是他能这么容易被勾搭上,这孩子我还不替他生了呢!” “呃,嘿嘿……”司琴被逗乐了,挠挠头,说,“咱们家娘娘就是霸气!不过孩子还是要生的!生完再去对付那苏良娣!” 秋素雅噗嗤一笑,笑过之后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要是我也能去前线,那该多好?” “好什么好?您可怀着身孕呢!别闹!”司琴虽然是个丫头,可是私底下却像个长姐一样。 秋素雅只好撇撇嘴:“我……就是想想……” “想都别想!” 这话一出,秋素雅顿时眼眶红了。 回想几个月前,依依惜别的画面似乎还历历在目。 这一夜,又是辗转难眠,大抵是孩子的月份大了,越来越觉得难受。 而千里之外的行宫内,墨玹冷冷盯着跪在面前的苏落,看着她风尘仆仆,满脸期待,一颗心却直往下沉。 “你怎么来了?”其实他是想问,你居然还活着? 苏落连夜赶路早已疲惫不堪,但依旧难掩心中亢奋:“臣妾要与殿下并肩作战!” 墨玹勾唇戏谑:“本宫没听错吧?” “臣妾可以起来说话吗?” 墨玹微愕,淡然地抬了抬手。 苏落忙起身坐到他对面,不再装出一脸的娇羞怯弱,而是无所畏惧地直视着他。 墨玹困惑,有点怀疑坐在面前的是人是鬼,可惜绿医仙不在,不然倒是可以请她观察观察。 谁知,苏落一开口就提到了苏皓:“其实臣妾来,除了要和殿下并肩作战以外,还想给您传达一个信息:我二哥还活着!” 这话一出,墨玹顿时惊得站了起来:“你说什么?苏皓他……没死?” “嗯!他被一个叫敖战的人救了,如今身受重伤,不能前来与殿下一同抗敌!” 墨玹自动忽略了她的后半句,急问:“敖战是何人?” “他是黑虎寨的大当家,在巴蜀一带称王称霸!” “土匪头子?”墨玹不禁开怀大笑,“好!这小子果然命不该绝!” 说到这儿,他又紧张起来:“身受重伤?有多重?不会像你大哥一样……” “二哥的内伤比较严重,虽然醒了,但还下不了床。不过二哥与敖战是旧识,他一定会尽全力救二哥的!” 墨玹点点头,看着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淡淡地问了一句:“本宫曾派人要你性命,这事你应该知道吧?” 苏落低头苦笑:“知道。” “那你还来作甚?报仇?” “不!”苏落握住他的手,极力解释,“君要妾死,妾不得不死!何况臣妾确实做了该诛之事,不求殿下原谅,只求殿下能让臣妾留在身边,给臣妾一个赎罪的机会!” 墨玹半信半疑地看着她,不禁也开始怀疑她带来的消息,将手收了回去,漠然道:“这里不需要女人,你回去吧。” 苏落不依不挠,还想说什么,却听刘景来报:“殿下,绿医仙回来了。” “有请。” 苏落只好安静地立在一旁,不再多嘴。 周若娟一进门就发现大殿里多了个女子,不禁一愣。 苏落看着她,又看看眉开眼笑的墨玹,心中冷哼:不需要女人?这绿医仙难道是男人吗? 想不到没有秋素雅的地方,她还是不能如鱼得水。 “怎么样?今日累坏了吧?” 周若娟对于他的问候置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