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铭见哥哥不理会自己,自讨没趣地又凑到了姐姐这边。 姜瑜儿今天确实很累,也不想多说话。她现在就想,尽快吃完饭,然后回屋睡觉去。 姜子铭见哥哥姐姐都不理会自己后,也就乖乖吃完饭,洗漱一下就躺床上去了。小孩子说来也奇怪,前一刻还生龙活虎的,下一刻准能睡得鼾声四起。姜子铭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前一刻还问哥哥姐姐这,那的。现在躺床上,微张着小嘴,甜甜地睡了过去。 这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个月来,营养跟上去了,个头窜得老快了。以前没有栓子高的,现在都要比栓子高出来不少,身上也长了不少肉。以前发黄的毛发,现在也渐渐变得青秀起来。 等弟弟去睡了后,姜瑜儿跟哥哥道了个安,也自己回屋睡了过去。他们的新房没建多大,就比以前的房子多了个客厅,厨房,还有一个好一点的茅厕。哥哥弟弟依然还是两人睡在一起,姜瑜儿自己一个人一个屋子。 不是她不想建一个大房子,实在是条件有限。从住进新房这边来,姜瑜儿就一直在琢磨着,把红砖厂开起来。既然青砖青瓦是朝廷的,她也就不去触这个霉头了。以后他朝廷的青砖青瓦走他的高端路线,她姜瑜儿的红砖琉璃瓦就走平民路线。她不相信,尿还能憋死活人? 哥哥弟弟要上学的事情,姜瑜儿亲自跑了一趟里正家,要说为什么跑这里正家来,那是因为这方圆几百里都归里正管,更何况,这里正还是个会识文断字的。找他参考一下,这也是人之常情。 “妞妞,你是说,要让阿毛跟子铭去学堂?”里正都有些不敢相信,这小丫头是怎么想的?要知道,就他们村子,还没这样的。更何况,他们家主要劳动力还就看着阿毛一个人头上,现在她居然说要把哥哥弟弟都给送去学堂。这不仅仅是吃穿用度问题,而是他们家买了那么多山地,怎么搭理? 姜瑜儿笑着点了点头:“里正爷爷,您也知道,咱们庄稼汉,一辈子靠刨土根为食。我想送哥哥弟弟去上学,不求他们能考个官回来,只求他们能识得几个字。” 里正看了看这个不卑不亢的女孩子,突然间感觉到,这个女娃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没怎么注意到姜大柱这几个孩子,反观今天看到的姜瑜儿,他居然有一种错觉,这娃不是在他们村里长大的,而是城里的那些大家闺秀。 里正见她坚持要送哥哥弟弟去学堂,也就跟她提了一下。这个镇学跟乡学的区别,最后,姜瑜儿还是觉得,把哥哥弟弟送去上镇学是正确的。告别了里正家后,姜瑜儿又去了一趟二叔家。她想去问问看,二叔家的二毛跟栓子是打算上镇学还是乡学。 谁知道,开口说要去乡学的不是别人,而是姜二毛。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用他的话来说,就去学得几个字即可,什么乡学镇学的,没多大区别。反正也不去考什么秀才举人的。 听了他的话,姜瑜儿有些哭笑不得。她这堂哥……还是小栓子,他跟二叔说了,要跟着姜阿毛兄弟俩去镇学上学,姜二柱看了看两个儿子,一个去镇学,给去乡学,多多少少,他觉得有些厚此薄彼了些。反而是姜二毛呵呵一笑说:“爹,您这就是想太多了。栓子要去镇学,您就让他去好了。反正儿子没什么大的志向,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认得几个字,回家跟爹娘好好种田。” 最后决定了,姜二毛去乡学,小栓子跟着姜阿毛兄弟俩去镇学。 两个儿子要上学,罗氏又是好一番张罗,明知道两个孩子差不多都是早上去,晚上就能回来。可她还是闲不下来。让姜瑜儿不由得想了起一首诗。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看看罗氏手里不停息做着的针线活,再看看两个因为可以去读书而高兴得找不到北的两个小的。着反差也太大了些。 回到家,看到弟弟抱着他的赛斯嘀嘀咕咕地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有哥哥还在那里,不停地忙活着。好像是打算把家里所有的事情给全部做完了才罢休似的。 姜瑜儿走过去,拉了拉哥哥道:“哥,你别忙活了。这些事情,我会弄。过完元宵,你们就去镇学上学吧!我跟里正爷爷打听过了,镇学的束脩每年每人十两银子。你跟子铭去了,好好学。我有空了会去看你们的。” 姜阿毛眉头一皱,他怎么总有一种错觉,好像他才是小的,而妹妹是那个大人似的。看到妹妹瘦弱的肩,就要一个人扛起这个家,他更多的是不忍。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给妹妹考个秀才回来,这也是妹妹的一直挂在嘴边的话。 她说,考了个秀才,可以免服兵役,可以免赋税,她以后嫁人了,还是秀才老爷的亲妹子。说不定,还能嫁个好人家。 想到她说的那些话,还有她坚定不移地要自己跟弟弟去镇学的样子。他才发现,他家的妹妹变了。变得他有些不认识她了,要不是还是那张脸,要不是还是那个喜欢跟自己撒娇的小模样。他都要怀疑了,这究竟是不是他亲妹子。 姜瑜儿见他不说话,只是皱着个眉头,站在那里。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转身进了屋,去拾掇自己的事情去了。 屋后的煤矿,她去看了无数次,真是应了那句我家就住在煤炭上,家里没煤了,现挖回来添火也是可以的。 她想过了,烧红砖什么的,前提得还有石灰才好呀!前世有水泥,现在没有水泥,但石灰简单,烧出来就行。 只是,附近都是风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