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初夏,但这天气已经热的让人沉闷不已。周显几人人坐在城门外的一座茶亭里,喝着最为平常的粗茶。周天鸿不知道周显是怎么想的,心中为他同意前去军中气闷不已,连给他送行都不来了。 周泰和锦瑟一直将周显送到城外,周显看他们脸色难看。笑了笑,向周泰道:“小泰,这次前去襄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和赵小姐的婚礼,恐怕我是参加不了了。” 周泰撅嘴道:“小叔,你说你怎么那么幸运啊!不想在朝中任官,这陛下就送你外任。本来我这次参加武举,是考武状元的。但没想到什么连前三十都没进入,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如愿从军呢!” 周坤开口,出声安慰他道:“泰哥,师傅不是曾经说过吗?你所用的武器是斧头,适合军中冲阵,却不适合单挑。武举讲究的不仅是个人武勇,还有一个人的灵活敏捷。虽然泰哥你没有入围,但也并不说明你不适合入军。我想如果你能进入军中,肯定在很短时间内便能崭露头角。” 周泰哈哈大笑,道:“还是小坤说的对。小叔,你看吧!不是我平时不努力练武,而是力气没有用到正确的地方。” 周显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小坤这是在安慰你,你就别蹬鼻子上脸了。我告诉你,如果下次我见你的时候,你还是那个死样子。可不要怪我在侄媳儿面前不给你面子,再次打的你鼻青眼肿。” “对了,小叔。你这次入军,能不能以后也带我从军?” 周显笑了笑,道:“如果将来我能成将,肯定少不了你。但目前,你好好呆在京师,一切等到你和赵小姐完婚之后再说。” 周泰听周显同意,脸色欣喜,连忙点了点头。 周显看了看天,道:“此刻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 锦瑟皱眉,将手中包裹递给周显道:“二公子,让我跟你一起去吧!李开毛手毛脚的,他一个人怎么能侍候的了你啊!” 周显笑道:“我这是去军中,又不是去外地任官,怎么可能带女眷前往?父亲和高爷爷年纪也大了,而周泰又指望不上。你留在京师,也能好好的照顾他们。” 周泰“哎哎”了两声道:“我和李开还都在旁边呢!你们这一个那样说李开,另一个却又这样说我。你们都是故意的吧!” 众人笑了笑,没有理他。而锦瑟沉默了一会,最终点了点头。 周显看她同意,便挥手向周泰和锦瑟告别,和周坤、李开二人跨上骏马向东而去。周坤要前往江西,而周显和李开却要前往襄阳。周显和周坤商议之后,决定两人一起从天津登船,沿京杭大运河南下。 随后,周显在开封上岸,从旱路前往襄阳。而周坤则一直乘船顺江南下到扬州,再沿长江西上,直到江西。 两人在天津找了一个回扬州的商船,一路南下。不数日间,便到达开封地界。周显和李开下船,周坤送他们到岸上。周显找了一个僻静之处,向周坤道:“小坤,你这次前往江西求学,以后一定要好好听杨先生的话。他为朝廷的翰林,才识渊博,远非常人可比。” 周坤点头道:“二公子,这些我都知道。你就放心吧!” 周显脸色沉静,沉默了一会道:“小坤,还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顺江到达扬州之后,折道先去一下义乌。” “义乌?……二公子,那不是林师傅的家乡吗?” 周显点了点头,道:“实际上,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给你们说。后来我才知道,师傅他得罪的人是在陛下面前得势的太监高起潜。现在我们没法动他,我只能瞒他说,师傅他仅是周家的一个家仆,以避免受其牵连。” 周坤理解的点了点头,他在京中数月,对高起潜的权势十分了解。 “虽是如此,但我却时刻关注师傅的动向。两年之前,我从锦衣卫那里得到消息。高起潜探查到了师傅的住处,并派了一批杀手前往义乌。最后的结果是,师傅杀了数人,然后成功逃脱。自此之后,便一直没有任何消息。我害怕高起潜从我这里再找到师傅的踪迹,就一直没敢派人前去义乌。” “二公子的意思是,想让我去义乌找师傅?” 周显摇了摇头,道:“高起潜权势滔天,师傅隐藏踪迹本就十分困难,我们万不能打扰了他的清静生活。你去的目的只是去看一下他的旧居,了解一下当日的情形。如果师傅还在义乌附近,应该会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主动联系你的。” 周坤沉思片刻,最终点了点头道:“二公子,我知道了。” 周显从李开手中接过一个包裹,转手递给周坤道:“小坤,这里面有一些平常的衣物,一些碎银子和一千两的银票。师傅这些年躲躲藏藏的,生活一定不易。如果你有幸遇到他,就将其中的五百两代我转交给他,剩下的那五百两就作你的求学的盘缠以及拜师的费用。” 周显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如果师傅他一直不露面,那一定是他安然无恙。也用不到这五百两银子,你就一并收着吧!” “二公子,给师傅的,我收着。但给我的那五百两,我万万不能收。我大哥已经给了我一些银子,加上我平时攒的,也有一百多两,足足够了。” 周显笑道:“百余两银子,你就觉得足够了。我可对你说,南方士人多奢华,所用皆不是凡品。再加上你租房、食用和平时孝敬先生的,这五百两银子,我真不知道能不能撑够你三年之用。” “二公子,这……” “你就收着吧!只当是我放在你那里存着的。这些银子,一些平时日用攒的,还有一些是朝廷给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