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起来,他抬头望向依旧笑吟吟的张风,内心产生一股恶寒。心想这张风也太狠毒了吧!杀死县官,这可是明目张胆的造反。一旦被别人知道,自己全家老小都会受到牵连。 张元苦哈着脸,朝向张风道:“张哥,能不能换成别的人?” 张风挠了挠头,脸色间似乎很是为难的说道:“也不是不可以。除了他们的命,你自己的命也可以。或者,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杀光我们所有人。”说完,张风将自己手中的长刀倒悬着递给张元。 张元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颤抖着双手从张风手中接过刀。旁边的匪寇顿时抽出腰间长刀,定定的望向张元。意思很明了,如果他不动手,他们就会动手。 张风百无聊赖的用手指剔着牙,含糊不清的说道:“张兄,你最好快点,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等你慢慢考虑。” 张元抬头看了看张风,脸上露出一副决然,持刀走向那群哭泣的人群。 潘宏看张元凶狠的眼神,心中惊恐,不住的磕头哀求道:“张元,张哥,张大爷。我历来对你可是不薄啊!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张元脸上闪过一丝冷笑,刀锋一闪而过。跪在潘宏旁边的县丞黄勇惨叫一声,歪倒在地。鲜血洒在周围的人身上,引得他们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但杀戮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张元一刀一个,连杀了十数人才停了下来。他舔了舔溅射到嘴唇上的鲜血,朝向最后还活着的潘宏道:“潘县令,我这样的报答你的恩惠,你觉得是否还满意?” 潘宏看张元满脸鲜血,吓的涕泪横流,胯下一股尿骚味四散出来。 张元面露鄙视,高高举起手中的长刀。 张风击掌赞叹道:“我果然没有看错,张兄弟确实是干大事的人。但还烦劳先留下这个狗官的性命,待四爷他攻入城中之后,再杀他也不迟。” 张元嘿嘿一笑,擦了擦脸上的鲜血,朝向张风道:“张哥,以后张某就跟着您混了,一切唯您马首是瞻。”说着,他递出手中的长刀。 张风接过来看了看,淡淡一笑,又转手递回给张元道:“张兄已经做到如此地步,我岂能再不信你?” 张元拱了拱手道:“多谢张哥。” 张风摆了摆手,朝向旁边目瞪口呆的几个匪寇道:“都别愣着了,现在什么时刻了?要搬的柴薪都搬好了吗?” 旁边的匪寇回过神来,朝向张风道:“张哥,现在已经子时了。那些柴薪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全部搬到了县衙最高处的房屋里面。到时候只要放一把火,保证全城的人都能看到。” 张风点了点头,暗自嘀咕道:“已经到子时了啊!为什么西门那边还没有动静?”他沉思了一会,转头向旁边命令道:“带上这位县尊大人,我们一起去那里。不等了,先点燃这些柴薪,让城中乱起来。” 正在此时,一阵锣鼓声从远处传来,接着是一声高叫。“城中的百姓都听着,今晚城中士卒演练。胆敢走出家门者,杀无赦。” 张风脸色顿时大变,暗叫一声不好。朝向旁边大声喊道:“快,快去点燃那些柴薪。” 旁边的匪寇应了一声,快步向远处跑去。 “砰砰砰!” 巨大的撞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一名匪寇快步跑来,满脸惊恐,朝向张风道:“张哥,外面来了很多官兵,他们把县衙围住了。我们该怎么办?” 张风怒斥道:“慌什么慌,都给我去大门处。闯进来一个杀一个,闯进来两个杀一双。只要城外的兄弟们看到这边火起,必然会尽力攻城。我们只要坚持住,就能活命。去去去,所有人都赶快给我去。”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张风转向张元,悄声道:“张兄,你熟悉这县衙的布局,是否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悄悄离开?” 张元看向张风,脸露惊奇道:“张哥,你的意思是……” “这些人都是在城中随便找的一些灾民,顶不上什么事的,我们没必要在这里陪他们一起丧命。我们先把那些银子藏起来,然后一起逃出去。等到将来,我们再一起回来再平分这些银子。” 张元点了点头道:“张哥,我知道县衙后院有一个狗洞,我们可以从那里逃出去。但跟随我们的那些人……”张元用手悄悄比了一个刀下划的动作。 张风连忙抓住张元的手,向四周看了看。看到并没人看向这边,才深深的点了点头。 张虎正在不断高声喊叫着指挥乡勇撞击着县衙的大门,他们手中所抱的圆木是从从旁边的房屋横梁上拆下来的。“砰砰”的巨响不断响起,但大门厚重坚固,晃动了几下,但始终没有倒下。 这时,旁边一乡勇指向上方道:“二公子,你看。” 周显抬头看向高处,熊熊大火已经燃了起来。他脸色一变,高声喊道:“赶快撞,空闲的人给我去找梯子,通过墙给我攀上去。” 周围乡勇高声应了一声,连忙去敲县衙隔壁房屋的大门。不一会,竟然还真给他们找来了一个梯子。张虎一马当先,顺着梯子快速爬了进去。 不一会,县衙大门便被打开。 周显带领众乡勇冲了进去,却惊奇的发现发现大门口满是死尸。张虎扶着张元,朝向周显哈哈大笑道:“二公子,那些匪寇一个不留,都被张师傅杀光了。” 周显面露惊奇,看着满身是血,疲惫异常,右臂还中了一刀的张元道:“张师傅,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元恼怒的猛拍了一下大腿道:”二公子,别说了。这些匪寇突然攻来,县内的衙役一时不备,着了他们的道。我和兄弟们都被他们俘虏了。他们听到你们的攻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