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激战下来,袁成带出城外的三十余士卒只有十二个活着返回城中,还人人带伤。李开手下的那批乡勇虽未有人战死,却有三个重伤,十余人轻伤。相对于匪寇的近千伤亡,可以说是低到了极点。 接下来,杨四又组织了几次进攻。规模比着之前有所减小,但因为派出的都是精锐匪寇,强度反而增大了不少。但他们的攻城梯大部被毁,再加上第一次惨败之后,士气低落,损失数百士卒,最终一无所获。 而城中士卒看到匪寇连次大败,士气高涨。再加上经验愈加纯熟,反而各个奋勇,再无之前的颓废。 周显回到乡勇团,向林豹说了今日发生的事情。 林豹听后,淡淡一笑道:“这袁成顾头不顾尾。今天要不是你在场,他带出那三十余人恐怕要全部丧命城外。” 周显喝了一杯水,点了点头道:“师傅,你说的是。但袁成也的确是一个勇将,我看他一个人便杀了十数个匪寇。” “那倒是。如果他真的一无是处,我们就该担心城破之后该如何保命了。但现在看来,这城池十有八九是可以保全的。” 周显点了点头,朝向林豹道:“师傅,杨四猛攻了一天,此时匪寇们应该疲惫到了极点。我们是不是趁天黑,再出城偷袭他们一下。” 林豹沉思片刻,最终摇了摇头道:“他们只攻了一天,尚有余力。如果此时出城偷袭,纵然可以给他们造成一些伤害,但对大局不会有太大影响。反而会让他们有所防备,以后再要偷袭就会变的十分困难。” “师傅,您的意思是准备让匪寇误以为我军不敢出城。待到他们彻底疲惫,并且毫无防备之时,再行率部出城。到时候……” 林豹笑着点了点头道:“孺子可教也!如果你不嫌疲惫,明日就再换一旗乡勇,继续前往北城吧!袁成勇力尚足,但不够细致,你在那里,也可以时时提醒于他。让他稳步稳打,千万不能出城,今日这样的危急情况也绝不能再次发生。” 周显点头同意,朝向林豹说道:“师傅,如果您没别的吩咐,我会先回周府了。我大哥虽然同意我出来,但却要求我每日都要回去。我得赶紧走了,要不然他明日恐怕就不会再放我出来了。” 林豹笑了笑道:“那好吧!回去之后,代我问大公子好。” 杨四恼怒的在军帐内走来走去,旁边站着杨五和张风。张风最初跟随杨大,杨大当日被杀,杨四气愤异常,当即把他圈禁了起来。但了解完事情的经过之后,并没有太过怪罪于他。不仅免了他的罪,反而让他统御自己的骑兵队。这一点,也能看出杨四的确有几分不凡。 张风感恩戴德,对杨四的重用感激万分,并力求回报于他。今天的大败,说实话,和张风并无太大关系,但他内心仍感觉不太舒服。 而且,杨五本就因杨大身死而对张风不满。这次大败本和他的指挥失措有直接关系,但他不但没有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反而将一切失败的责任都推到张风身上。说由于他的指挥失措才导致自军又损失了二十多骑,好像把一切都堆到对方身上,自己才能免责似的。 最终还是杨四出口斥责,才止住了他的絮絮叨叨。 杨三从外走了进来,看到帐内气氛不对。尴尬的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杨四回身,看向杨三道:“三哥,你回来了,情况如何?” 杨三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老四,那些普通百姓看到今日的情况,觉得我军肯定没办法拿下舞阳城。他们胡乱商量了一下,就四散逃去。我率兵追上去杀了一批,并追回来了一些,但仍逃走了两千多。” “这批贱民,给他们脸,还真不要脸了。用绳子把他们全部给我绑起来,明日用刀驱赶着他们上去攻城。” 张风脸色微变,连忙道:“四爷,这个万万不可。如果真这样做了,必定将士离心,想要攻下舞阳城就更加困难了。” 杨五语气中满是鄙视道:“如果不这么做,等到他们逃光了,我们还拿什么攻城?” 张风道:“五爷,那些都是普通百姓,拿他们攻城本就不切实际。如果我们现在,用绳索绑着他们攻城,到时候哪里还敢再有百姓前来投靠我们?” 杨四沉思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追问道:“张风,那你以为我们该如何对待这些百姓?” “四爷,依我看,这些百姓散了就散了。只要不是集体逃散,影响我方军心即可。只要我们尽快攻下了舞阳城,他们自会再回来的。” “尽快攻下舞阳城?你是不是有主意了。”杨四脸色惊异的望向张风。 张风拱了拱手道:“四爷,今天我近处观看舞阳城墙,发现下层都为垒土,上层的石层不过半丈左右。我以为,我军在攻击之时,可以派出一队人手持锄头,开挖城墙。只要挖出一个缺口,便可以从缺口冲进城去。” 杨四摆了摆手道:“张风,你并非本地人。只知道舞阳城下层是土垒,却不知道这土垒至少有三丈厚。如果想通过挖城墙攻破舞阳城,谈何容易?” 张风眉头微皱,仍坚持道:“四爷,虽然十分困难。但在吾看来,这样却比通过登城攻破舞阳城更有可能。另外,属下还有一个提议,不知可行不可行?” “快快说来。” 张风沉吟了一下,说道:“垒土虽然结实,但说到底并非砖石,弓箭射在上面都可以留下一个浅坑。我的意思,明日我们可以采取三面强攻,用弓箭故意在上面留下一些坑洼。等到晚上的时候,挑选两三个身手敏捷的兄弟攀援上城。” “张风,你的意思是让他们混入城中,趁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