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郝思文和苏定一起接到了他的老母,早有有赶来了一辆高大的马车,上面用软垫子铺了,又送来了一匹好马,算是郝思文的座驾。
“我儿思文,你这是哪里的朋友,竟然如此富贵?”郝母在临上马车的那一刻才忍不住相问。老人家虽然病了许久却是不犯糊涂,她觉得郝思文离开蒲东之后可谓一路潦倒,若是真有这么富贵又仗义的朋友该早就去投靠了才是。
“娘,恁老放心,儿子绝没有做什么歹事!”
郝母点点头道:“如此便好,你一身好武艺决不能用来为非作歹!”
正说着呢,只见几匹快马是转瞬即到。当先一人威风凛凛,生的是九尺如银。郝思文连忙上前道:”恩公事物繁忙,如何还要来此相送?“
卢俊义一笑道:”我虽有些俗物缠身,但家在大名府内,也是常回去看看才是啊!此番刚好我等同行,相互也有个照应,须知道如此天下不太平呐!“
郝思文听卢俊义说天下不太平,当即也是一笑道:”倒也是这般道理!“因为天下是不是不太平姑且不知,这大名府境内太不太平却不是卢俊义说了算?
老太见到卢俊义身形不凡,穿着名贵,又听见郝思文喊对方为恩公,当即是明白了七八分,便也转身下车欠身道:”老身见过恩公!“
卢俊义慌忙下马道:”嬷嬷如此礼重,却不是折煞晚辈了?还请快快上车才好!“说完,卢俊义又亲自与郝思文一起,各自搀扶一臂将郝母慢慢扶上了车。
半个时辰后,卢俊义等人便到了黄河边,如今这渡口可是驻扎着鲁智深手下的两个都,合计二百多人。渡口里从事操船的人都是经过仔细审核的,每日在这里不间断盘查过往来人,若是有异常情况时只需一支响箭,附近的韩世忠骑兵一营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支援,因为这附近就是此前卢俊义建造的另一座庄子,此时变成了驻扎鲁智深和韩世忠的军寨。
渡口的负责人正是那河口镇打鱼出身的伍生,此人不但是职务得到了提升,武艺也在鲁智深的调教下提高不少。此刻他已经得到了消息,知道卢俊义等人今日要从此处渡过对岸,早早便将渡口附近都巡查了几遍。
”来了,来了,都给老子精神点儿,别给老子丢人!“伍生已经看见远处的那一队人马,赶紧给下面的人打了声招呼。
下面的一个小队长是一笑道:”放心吧,都头。恁今儿个比寻常男汉取媳妇还要激动哩!“其余人听罢都是哄笑。
伍生一巴掌拍他脑袋上道:”就你懂得多,你娶个媳妇么?“
小队长一龇牙道:”都头都没有娶,哪里轮的上小弟?“
伍生又外头斜眼看着这小队长道:”咦!你个鸟人,照你这么说,倒是我耽误了你?“说完就要抡起爆栗来掴他。
小队长一见不是头,急忙往人堆里闪去了,伍生见了,也不去寻他,只是急急朝卢俊义等人那边迎了上去。
等到卢俊义等人度了河,上了岸,刚刚坐上战马,却见不远处的渡口盘查点一阵嘈杂。他便忙道:“思文兄弟在此稍息,我先去看看那处生了何事,别叫哪里来的混人惊了嬷嬷!”
郝思文道:“小弟也去!”
苏定道:“兄还是不要轻动,我自去陪大哥!”
郝思文见说只得点头道:“如此还请诸位小心!”
不消片刻,卢俊义和苏定便到了那嘈杂声传来的地方,只见这个盘查点前围观了不少等待渡河的客人,这群人前面倒下了七八个人,其中一个左臂有三条一分宽的红条纹。卢俊义知道这人是个都头。
此前卢俊义颁下军令,为了区分同官府的将兵,在所有军官士兵左臂绣条纹。
士兵为蓝色条纹,长两寸,宽一分,新兵封一条,满三年的老兵缝两条,此后每两年增加一条,三条之后可变成一条粗纹,宽两分。
军官方面,设小队长、分队长、都头、营将,分别绣一分宽红条纹、两条一分宽的红条纹、三条一分宽的红条纹、两条条两分宽红条纹,副将则是一条。由于目前卢俊义手底下的军事单位最大的就是营,所以只设到这个级别。
这些只是权宜之计,等到占领了几个州府之后,卢俊义打算推行胸牌制,分别以铜、银、金做成,给不同级别军人佩戴,涉及许多具体的暂时还没有想好,所以值得制作这些不同颜色的布条缝上去了。
话说此时这渡口的盘查士兵谁不认识卢俊义?不少人见到自家的主将来了,都是纷纷走上前来施礼。略作了下询问后,卢俊义便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是有个年轻人路过本渡口时居然拒绝盘查,想强行过卡。
卢俊义点点头,翻身下马,走到人群之前,看了看那个年轻人,不禁暗叹:“倒是一副好身膀!”随即是仔细打量了下这人的随身打扮,只见这人十七八岁模样,身长八尺四五,身着一席白色佂衫,手里一杆大铁枪,要上一口跨刀,背负一把大弓,坐下黄骠马,马前侧一个箭壶!
看来这倒是个弓马娴熟的好手。卢俊义做出了初步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