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渡口是魏县城北到大名府最近的渡口,平日这里的船家也多,渡客也多,李成正是看重了这里的运力才匆匆赶到了此处,一路上也不管后人许多人跟不跟得上,只顾策马狂奔。
谁知道来到这里之后居然与平日的情形大不相同,莫说是船,就是一个鬼影子也看不见。事有反常必有妖,李成久经江湖也是多有听说,因此便有了刚才一问。其实这附近没有临水镇,至于那胡老三也是他胡诌的。
李成问过之后是不动声色,他将手紧紧地握住马缰,在心里已经计算好了,只要这船一旦靠岸,他便第一个牵马冲出去。
半个时辰过去后,船终于慢慢靠了案,李成身边的人都来扶他下船,不妨李成怒道:“本官还未老,要你等来扶?”
船上的那些心腹都是一愣,平日里这位都监就是拉屎放屁也得要人伺候着,不思今日却是一反常态,不要人伸手。心腹们值得都把手缩了回去,主动往船的两边让了让,好叫李成牵马先走。
李成暗喜,忙牵马下了船,还没走几步便翻身上马,一顿马鞭,飞奔而去。
船家蒙了,随机是怒火攻心,也是急奔上岸,大喊:“兄弟们,快出来,李成跑了!”
不远处的林子里瞬间窜出七八十个手持刀枪的汉子,纷纷喊道:“在哪,在哪?往哪边跑了?”
李成也听到了身后的对话,犹如惊弓之鸟,连头也不敢回,只顾拼命挥舞马鞭。跑了一截路后又将马头一转,转挑小路走了,他害怕对面的那伙人会在大路上留着后手。
却说那船夫是谁?正是庞万春的手下,此时这人正看着那马儿奔去的方向急的直跺脚。没柰何,只得指拨着自家的其他人马将还在船上愣神的李成心腹内悉数捉了。
这就苦了河岸对面的那些官兵了,他们兀自还在等着对岸的船只赶来送他们呢,殊不知自家的主将已经如经历了一场生死,也等不到有人来接他们了。
时间匆匆,李成部人马从黄昏等到了天黑也不见有船来。官军们已经饿近一天,此前又在路上疯狂行军,累的接近虚脱,这个时候都是忍不住瘫倒在地上,有的咒骂,有的叹气。
不知是谁起身吼道:“妈了巴子的,老子们为那些相公卖命,如今连顿饱饭也没有,莫如转道去魏县县城先弄点好吃好喝的再说!
其余官军此刻正是饥渴又百无聊奈之时,听到了这个建议顿时都是来了精神,他们是大名府的官军,那魏县又是大名府的辖地,却不是刚好可以赶去落脚?
当是时,大伙儿都是慢慢地爬了起来,胡乱拿起来手里的刀枪迤逦往魏县赶去。谁知道刚走了不过半个时辰,便发现前方有人堵住了去路。许多人都是定睛来看,只见一条大汉正胯着一匹高头大马,手握一杆亮银枪,生的是细腰宽膀,颇有气势。
这边的官军们此刻心里恼怒无处发泄,见到有不怕死的人前来拦路,无不火冒三丈,其中一个指挥使上前道:“大胆莽汉,还不速速闪开!”
不想那人却是冷冷地笑道:“我真要去寻你们这些遭瘟的官军,不想你们倒是送上门来了。”
闻言,这个指挥使正欲发作,谁知道不远处的高坡上的一阵梆子响,一阵箭雨直接射得这个搭话的指挥使就如刺猬一般。这个指挥使后面的官军们都是呆了,纷纷四下里乱窜。
“都不要动,违者休怪我等手下不留情!”那银枪的汉子大喝道。
可是这个时候的官军们已经是吓破了胆,哪里有人听他的,许多人都是胡乱地叫,有人在那里哭,还有人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银枪的汉子见这伙官军居然这番模样,顿时心里恼怒,将手中的长枪直直地举起来,一挥,高坡上又是射来几阵箭雨,一时间射到人无数!
随之而来的还有道路两边各杀出来一拨人马,将这伙准备四下逃命的官军是又给逼到了路上。
手持银枪的汉子再次大声吼道:“再说一遍,降者免死!”
道路两边杀出来的人马也跟着大喊:“降者免死!”这一声喊得的震天的响,在场的官军无不听得真切。众人看了看地上被对方射倒后哀嚎的同袍们,再看看左右前面都是伏兵,各自长叹一声,悉数跪地求饶起来。
正在此时,不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手持银枪的大汉是忙道:“小心,有马军来了!”
话音刚落,果然有一拨七八十人的马军队伍打着火把从黑暗中冲了过来,一个浑厚的声音问道:“前面可是庞万春将军!”
银枪汉子一愣。暗自寻思着自从他在麒麟庄内做得了一营步军的正将之后是多有人称呼他为将军,但是这也才是这一两个月的事,外面的断然不知,这来人如此唤他,想必也是熟人,因此便回道:“来者何人?”
那人急忙道:“小弟索超,逢庄主之命,今夜须赶赴大名留守府!”说话间,这索超人已经到了庞万春的跟前。
另一人是紧跟其后道:“万春大哥!”
庞万春这才面色一喜,忙亲热地道:“原来是崇文贤弟!”边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