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武松说了什么,原来是他决定离开二龙山。没错,就是要离开二龙山,这话着实叫卢俊义吃了一惊,不禁问道:“兄弟,这是何意?” 武松道:“哥哥休怪武松粗鲁,此地着实叫武松呆着伤心,小弟目下住的地方隔壁便是那张青夫妇从前的屋子。每日早起晚歇都是触景生情,哪里还有心思留在此处?” 卢俊义见说是叹了一口气,看来从前自己为了招揽这武松而有意在心中洗白那孙二娘倒是无错,人都是适应环境的,而不是环境适应人,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便只能尽可能地适应这个世界的价值观念。 想当初一见面时便与这张青夫妻树敌,那程勇便不会失去双臂,那位兄弟也不会被掏空了身子。但要是真是那般,只怕也没有鲁智深和杨志随自己去那登州的故事了。所以人可以有超越时代的思想,前提是能够积攒到足够的力量才能付诸实现,自不量力最终只能害人害己。 叹了口气的卢俊义此时不知道该如何来劝了,依得武松这性格,那张青夫妇的死,他没有大开杀戒已经都是十分难得,却要他能够妥妥地忍下这口气,完全没了想法,怕不是比登天还难? 不妨武松又道:“前者小弟那公明哥哥来信,且叫我去那里小住,只因山寨事务缠身哪里得去?今日哥哥既然归来,却不正好叫小弟放心离去?” 卢俊义听罢,沉吟半晌,心道傻兄弟啊,你以为那宋江真是叫你去那处小住?怕不是因为想叫你将这山寨里的人马都带去入伙才是真! 这话只能在心里说,面上卢俊义却是关切地道:“兄弟已经决定了?” 武松点点头,抱拳道:“还请哥哥成全!” 卢俊义叹息一声道:“也罢,兄弟若是在此间不痛快,去那有山有水的地方散散心也是好的!” “武松多谢哥哥,在此拜过了!” 见武松这就要行礼,卢俊义连忙将其扶起。 不禁苦笑道:“兄弟何必如此见外,只要兄弟想的通了,我这里却不是都随兄弟性子?只是你此去那梁山须万事小心,要知道你那公明哥哥虽然正是如日中天,却也是手大捂不过天来,万勿随意与人动拳脚,要知道你一双铁拳可是连老虎都能打得死的啊!” 武松是起身道:“多谢哥哥教诲,武松此去定当铭记在心!” “兄弟何时动身?” “武松打算略作收拾便走。” “这么快?莫如叫为兄给你设酒辞行后再走吧!” 武松摇摇头,道:“便是哥哥给武松上官家的御酒,小弟怕也是吃不痛快!” 看来这武松是真的急切便要走了,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算是说到了地了,卢俊义再也不好再说其他,只是喊了门外的陈七进来吩咐道:“给武松兄弟准备一千两黄金,留待日后做用!” 武松听罢,略有些吃惊,在他看来既然自己都要走了,并且去的地方还是这位哥哥似乎有很大敌意的对头那里,不妨他却安排人给了自己一大笔黄金,却不是纯属意料之外? 陈七忙唱喏出去准备了。 武松还想说话拒绝,但最终却是呐呐无言地退了出去,只留下屋内卢俊义那重重的一声叹息。 等武松走后,卢俊义站了起来,他抬眼看了看武松远去的背影,心里不禁暗暗道:“宋江啊宋江,你牛!上辈子暗算老子,这辈子竟然能派人暗算我的骨干,这回好了,改从我手里挖墙角来了,却不是我两个天生就是对头!” 想到此处,卢俊义真是十分郁闷,凭着自家这副尊荣,麾下人马合计也已经数千,却偏偏对江湖人的吸引力赶不上那黑厮,要知道自己虽然有些私心,却是真的想好好对待这些在江湖人啊,难不成是自己的脸皮不够厚?心不够黑? 可是真要叫自己学那位本事,为了私心可以低三下气,可以豁出底线,却是做不到,谁叫自己是文明社会过来的人呢,便是芸芸众生都是陌生,却也不好随意滥杀不是! 罢了!不该学的不学,该学的还是学一下吧。 想到了此处,卢俊义便踏步出门去了,他要亲自去送武松下山,人生多离别,送送却不是应该的? 却说等到众人知晓了武松要走,当下山寨里是一阵躁动。 先是那金眼彪施恩明确表示要随武松下山,后又有不少当初因为仰慕这位打虎英雄的喽啰们都表示也要随他而去。 消息传到杨志、曹正的耳朵里,两人都是一惊,急急去寻卢俊义汇报此事。 不妨两人将此消息传到卢俊义的面前时,卢俊义只是淡淡一笑道:“看来咱们山寨里都是些真义气汉子,既然那些兄弟愿意和武松兄弟同去,却不是好事?也叫武松兄弟去了那处之后不叫旁人小觑了不是?” 见说杨志和曹正更是暗自震惊,此前只当是这种事一旦发生了还了得,却不是山寨里元气大伤?是个寨主也不会同意的啊!不想却是这么个结果,两人是又惋惜,又惊喜。 虽然两人心里都知道自家寨主的武艺、谋略非凡,也是义气过人,不想这份胸襟居然宽广到这般地步,却不真是投了明主? 只见杨志和曹正时面面相顾,传达欣喜的同时,对自家寨主卢俊义的敬佩之情更是不得了! “走,我等山寨的头领级别的兄弟都需出来送送武松兄弟,且但凡愿意同他走的,每人发五十贯盘缠!” “什么?五十贯盘缠?”曹正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二龙山离那梁山水泊才多远,却还需要发恁地多钱? 想到了这处,曹正从前做开店做店家的抠门旧疾又犯了,便苦着脸看了看杨志,却见这杨志兀自一笑道:“兄弟,别想了,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