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有些暗了。
对面的龙舟赛早已经结束,原本摩肩接踵的人也全都散了。
这边园中,看热闹玩耍的女眷们在下午太阳西斜的时候也陆续回去了,太阳一下山,凉风起来,整个园子变得安静了许多。
白天的热闹和现在的安静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换了一个世界。
亭子里只剩下七皇子一个人坐着,慢慢的喝茶,看着风景。人散了,那些原本飞的不知道去了哪里的仙鹤白鹭也回来了,在岸边或者散步或者寻食物,忙碌不已。
野鸭子带着小鸭子们上岸了,依然是母鸭在前面走着,小鸭子跟在后面排成一排,仿佛是排队前行,摇摇摆摆的很是好玩。
七皇子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扩大了。 “你怎么还在这儿呀?还没玩够吗?”常书文、宁哲和方政从木栈道过来了,常书文跑的快了点,最先跑上亭子,他的心情看起来很好,笑着道:“七皇子,你可发了啊,这个园子从明天开始往后七八十
天的约都定出去了,每天三十两银子,这就几千两银子了,你们几个能分多少啊?什么都没做,张开手便有几百两银子。” 七皇子扭头看他,这会儿终于不用拿着架子了,站起身过去坐在了美人靠上,往后一靠,笑道:“你好歹也是侯门出身,几百两银子就至于你这么高兴?再说了,你不没入股?我们挣了钱给你有何关系
,瞧把你高兴地。”
方政过来了,笑着没说话坐下。
宁哲倒是笑道:“估摸着他是算了算,咱们挣了钱他就能少花点了。”
常书文笑着坐下道:“我是真没想到这个园子能这么赚,早知道就和你们一块儿入股了。”
七皇子挑眉:“你现在入股也不晚啊。”
常书文便笑着摆手道:“算了算了,我就不分你们那杯羹了。”
七皇子哼笑了一声。
宁哲就笑道:“他是不想分齐瞻的那杯羹。”说着笑看着常书文:“想不到你还是这样讲义气的人,齐家兄弟之前帮了你一个小忙而已,值得你记这么久?”
常书文笑,倒是不说这个了,转头问方政:“老方,案子怎么样了?有眉目没有?”
方政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没呢。”
宁哲就道:“还怎么麻烦?先从几个后宫的蟊贼入手,拿住了拷问就是了,大刑伺候!还怕他们不招什么出来?”
方政摇头:“怎么可能是蟊贼,这些案子的复杂程度,我是没见过,现在也着实没有……”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七皇子一眼。
七皇子脸上淡了淡,道:“别说这些事了,公事叫方政去办就好了,咱们操的什么心。”说完了又去看常书文:“老常,你还是给我寻个地方吧,我要搬出来。”
此言一出其余三个人全都惊讶,常书文惊讶的道:“怎么又要搬出来?齐家……那边有什么问题?住着不舒心?”
七皇子看着他道:“你不是巴不得我搬出来?”
这话宁哲和方政又听不明白,宁哲问道:“怎么巴不得你搬出来?老常又打什么主意?”
七皇子哼了一声没说话。
常书文也不说话了。
七皇子为什么要住到齐家去,这事只有他们俩心知肚明,虽然跟别人说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甚至于宁哲和方政都不知道,但常书文知道。
只是即便他们俩人,也没有说出来,常书文心里清楚而已。七皇子应该是冲着那位齐五奶奶才搬去的。
不过现在又要搬出来,是因为什么?得不着手死心了吗?
应该是吧,常书文还是比较了解七皇子的。看他现在这样子,有些落寞,甚至能感觉到一些些的伤感……
也许是说明白了,人家不愿意,伤了七皇子的心?
常书文心里揣测着,嘴上哈哈的道:“好好,我找个地方……横竖我那个别院是不行,被人盯着呢,还是有些危险……”说着去看方政。
这事牵扯案子,方政自然不能掉以轻心,沉吟起来。
七皇子由着他们考虑住处,他又看着远处的湖边发呆。 他虽然贵为皇子,在女人方面也不是很注意形象,看上了不管对方是谁都要勾搭上手,说得好听这叫风流,说的不好听这就是好色。但也只是如此了,正派端庄的,并不搭理他勾搭的,七皇子也不至
于去用权势压人,强迫别人跟他如何,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七皇子年轻英俊,外表风流倜傥,这是一桩,再加上身份高贵,如此两条加起来,很多女人已然是甘心情愿,哪里经得住勾搭,稍微眉眼示意,便已经软成一滩泥,过来瘫软在他怀里了。
所以七皇子也不屑于用强。他是皇子,又不是山大王,别人不答应,他还来硬的? 他也干不出来强夺人妻的事情,背着别人的丈夫偷个香,来个露水姻缘还行,若是来正经的,七皇子却又绝对不想,好好的百花丛中逛多少?非要把花摘下来放家里,他还担心三五天的就蔫了不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