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太太不好了,太太!”外面突然传来了丫鬟尖声的叫,把愣神的孙氏吓了一跳,孙氏登时就怒了。
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进来,还没等她说话,孙氏已经迎头一声怒骂:“口没遮拦的混账蹄子!平常给你们脸太多了,以至于你们现如今这样没规矩了?混账东西你说谁不好了?!”厉声叫:“掌嘴!”
旁边的婆子楞了一下,觑着眼先看看太太是不是真的,一看太太脸黑的简直和锅底一样,满脸的怒不可遏,婆子不敢怠慢的忙上前厉声呵斥那丫鬟:“好大的胆子满嘴的胡喊什么呢?!还不跪下!”
那丫鬟听见了孙氏的怒斥早已经吓得跪下了,禀报什么也忘了,连连的磕头哭着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太太饶了奴婢吧”
孙氏黑着脸怒目瞪着。
婆子再不敢啰嗦,上前就照着丫鬟的脸左右开弓的掌嘴起来。
啪啪啪清脆的声音不绝于耳,屋里屋外站的丫鬟婆子全都脸『色』大变,战战兢兢的低头站着不敢吭声。
每个人心里头想,如今太太的脾气也是愈发的不好了,今后真的是要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不然下一个挨打的怕就是自己了。
打了十几个耳光,孙氏才冷冷的道:“行了。”
婆子住手不打了,那满脸通红嘴角流血的丫鬟连连的磕头,感谢太太轻饶之恩,磕头的时候嘴角的血又留到脸上,一张脸看起来有些恐怖。几个胆小的丫鬟都不敢看了。
“什么事?”孙氏这才冷冷的问道。
那丫鬟忍着疼颤声道:“堂少爷那边的下人来回禀,说堂少爷叫府衙的人给抓去了。”
孙氏一惊!依靠着大迎枕的身体马上坐直了,两眼严厉的盯着那丫鬟叫道:“怎么回事?!府衙的人为什么抓堂少爷?!”
“小厮说是因为堂少爷在泾阳的一点事不小心得罪了一个乡绅,乡绅不依不饶的来府衙告状”
那丫鬟吃了大亏,即便是脸疼的好像被扒了一层皮一样,也得努力忍着,还得尽量咬字清楚一些。
孙氏扭头就问吴妈妈:“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吴妈妈忙陪笑着道:“这事奴婢倒真不清楚没想着堂少爷还是身上背着事来的。”
孙氏很自然的问祁妈妈:“你呢?也不知道?”
祁妈妈却不能像吴妈妈那样的推做不知就行了,她男人祁管家是外间做事的,又是孙氏的眼线,帮忙看管外地这些田地庄子的,她怎么能说不知道?只能上前道:“奴婢只是听说了一两句好像是堂少爷看中了泾阳乡绅张家的女儿,想要,”停顿了一下,琢磨这话怎么说:“想要纳了为妾,只那张家女儿不愿意,『性』子又烈,又太年纪小太慌张
了,不知道怎么地就掉水里淹死了,张家人就说是堂少爷害死的。”
最后祁妈妈还不忘了替自己男人推脱责任:“这事在泾阳县已经是结了案的,原本以为没事了。谁能想到这个张家这么不依不饶?”
孙氏皱眉,虽然事情并没有弄清楚,但依着她的『性』子,自然是马上琢磨是不是有人算计自己,绝对不会想,那姑娘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掉水里了?
皱眉想了一下,孙氏便已经吩咐道:“去衙门打听一下情况,派人给泾阳那边送个信。给我准备些礼,我要去拜访一下徐夫人。”
两个婆子并几个丫鬟忙答应着,赶紧去准备。地上跪着的那个丫鬟趁『乱』也磕头出来了,不敢吱声的低头走开。
一会儿吴妈妈叫人准备了三两样的礼,过来回禀了一下,询问可以不可以。孙氏还在皱眉疑『惑』:“徐大人不可能不知道成勋是我的侄子,怎么就那么不给面子,直接把人抓了?”
祁妈妈在旁边小心的道:“也许是真不知道吧?或者做事的是底下人,徐大人还没得到信?张家是当地的乡绅,府衙的差役们大约是看在这一层,擅自动手?”
这样解释虽然不至于叫孙氏马上释然了,但也说得过去,孙氏点着头,正好看见吴妈妈进来了,便问道:“东西准备好了吗?”
吴妈妈忙躬身道:“准备好了,两匹今年最时兴的莨绸料子,都是才从松江府丝织厂才做出来直接就送过来的,花『色』市面上绝对找不出第二匹。还有一尊观音玉像,两盆稀罕的兰花。”
徐夫人自恃清高,送礼不能只送布料金银这些东西,添上一两盆稀有的花,或者麝串珠香的,这些能博得她的喜欢。
孙氏比较满意,点头道:“叫马车等着,给我更衣。”
两个婆子忙上前服侍,丫鬟去衣柜给孙氏找衣裳。
刚换了衣裳,正要往外走,一个丫鬟白着脸急匆匆的进来了,不敢像之前那个丫鬟一样『乱』喊,进来了小心的先跪下,道:“启禀太太。”停顿了一下,免得再惊着了孙氏。
孙氏皱眉。
丫鬟这才赶紧禀道:“去衙门打听的人回来了,说是堂少爷牵扯的不是一宗案子,还有一宗人命案子,也是泾阳那边的什么人,死了儿子怪在了堂少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