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蹙眉凝视严冬,心里的不耐越加重了些。
这人怎么这般婆婆妈妈,要留就留,要走就走,这么磨叽一点都不像个杀手,这样的人能为她所用吗?
此时的顾嫣对严冬能否为她所用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她不只是想用他,还想让他归心,真正成为她的人,不然,在这个陌生的、皇权至上的世界,她又如何敢用?
好在严冬没想太长时间,在她容忍范围内就开口了。
“我虽不知你为什么要留下我,可我还想问问,你为何会……”
顾嫣听他开口说话本还松了口气,谁想到他居然还在磨叽,顾嫣立即黑了,不耐烦道:“够了,留不留随你,如果不是看在你是个杀手,能帮我训练一批人出来,我才懒得理你。严冬,你会隐姓埋名退出江湖,不是被仇家追就是厌倦了杀戮,无论如何你都想找个安身立命之地,我顾嫣虽不是什么好人,却是个好主子,你跟了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你也可以离开,可我的事你要是敢说出去,我顾嫣上天入地必杀你,至于今天,你杀不了我,想走,现在你就可以走了。”
顾嫣说完起身打开了房门,瞅着严冬,示意他出去。
严冬愣了半天没动地方,顾嫣最后一丝耐心用尽,揉着额头道:“出去,我要睡了。”
严冬这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这里是顾嫣的卧房,虽然顾嫣还是个小孩子,可毕竟是个女孩子,他半夜三更站在这里确有适,立即匆匆出了顾嫣的屋子,等到他站在院子里被冷风一吹,又反应了过来,再想回头,只听“嘭”的一声,顾嫣已将房门关上了。
严冬突然摇头失笑,想他堂堂……,唉!算了,再辉煌的过去也过去了,既然都过去了,那就没什么好提的。只是这个小丫头所说之事他倒可以好好想想,就凭着她后面所言就可知道这个小丫头不是平凡人,说不定以后大有作为,如若能跟着她避免被人找到,也不为是一个好办法。只是,他还真的想知道,她怎么知道他是杀手的,他掩饰的很好啊!连他父亲和外面的暗卫都没看出什么,顶多以为他以前也是暗卫,恐怕从未想过他会是一个杀手吧?
严冬冷笑一声,甩手翻出了顾嫣的院子。
走是不可能的,这个丫头身上有秘密,她露出的那抹血腥气息绝不简单,那是长年游走于生死边缘,杀了无数生灵,沾上无数鲜血而成,他绝不会看错,她和他,是同类。
顾嫣在严冬走后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早起没有跑步,而是梳洗过后带着墨香去了唐氏的正院请安,正好顾哲瀚也刚到,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吃完了早饭开始各忙各的。
顾哲瀚领着护卫去了鸡冠岭,顾安则是去了衙门报到,唐氏动作更加迅速,一早就叫人套好了车,用过早饭后拉着顾嫣就上了马车。
母女俩先是在城里转了一圈,发现城里有几家粮铺,又进去打听了一下,顺便以刚搬来,家里人多为由买了大批的粮食,又定了几家粮铺的米粮,让他们尽快送到守备府去。
顾嫣和唐氏转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地方,转身去了牙行。
到了牙行由一位宫姓婆子接待,听说母女俩想找个大些的地方开善堂,立即热心地将二人引到了牙行后院,上了香茶和糕点后笑咪咪地说道:“夫人和小姐真是心善,敢问夫人是哪家大人的?”
唐氏通身的气派,从头上的首饰到脚上的绣鞋无不精致,头上的就不说了,光是耳坠上的两个猫眼儿就不是普通人家能戴的,还有绣鞋上那两颗明亮的东珠,他们西北这地界可不多见,她也只在归德将军夫人头上的一支牡丹金钗上见过,要知道归德将军可是这里最大的官,官至从三品,她那样的都没说把东珠装到绣鞋上,可这位夫人却缝到了绣鞋上,可见来头也不小。
再者,西北地界她谁家不认识?却从未见过这对母女,显然是刚来的。而且西北官员虽多,家里也不缺银子,可还从没有一位想过开善堂的,这位夫人上来就说要开善堂,想来也是心善的。
所以宫婆子态度恭谨,言语中带有一丝的敬佩,也让唐氏高看了一眼。
唐氏和善地笑道:“我家老爷是新上任的边城守备,我们是昨天刚到的,这一路上见到了许多无家可归的老弱妇孺和孩童,就想着到了边城后开家善堂,不为别的,只为那些战死沙场的勇士和无辜村民们,希望他们的家人能受到照顾,再者,我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给他们一口饭吃,再找人教他们一些生存技能,顶多不让他们饿死,有个睡觉的地方,除了这些我也做不得什么了。我还希望等他们有了能力能发发善心,去帮助更多的人。”
唐氏拿起茶杯抿了口茶,眼角扫过宫婆子,见她态度更加恭谨,心下松了口气。
看来办善堂的事能定下了。
果不其然,宫婆子听到唐氏实在的说完自己的打算,立即热心地罗列出卫城周边的庄子,让唐氏挑选。
唐氏仔细看了一遍,最后定下了宫婆子所说的最大的庄子,那里不但大,离卫城也近,最主要的是那里位于卫城东南方,只要边城三城不破,蛮族是轻易打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