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低着头到了赵寡『妇』家,她家养的那些鸡也一个个都萎靡不振的。
我推测赵寡『妇』这次 应该病的挺重的,虽然我们『摸』骨相骨的不研究风水,但是一些浅显的皮『毛』还是懂点的。
这家主病殇,家里的植物动物都活不太 好。而且最直白的一点,我看到了那些鸡吃食的盆子里都空着,赵寡『妇』病到连鸡都懒得喂了。
“赵姐?你在家吗?”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心想既然病成这样了,赵寡『妇』就不会出门听到关于我爷和张木匠的事儿了吧?
黑漆漆的屋子里没人回应,我又喊了几声还是没声。难道赵寡『妇』还是听到了风言风语,不愿意搭理我了?
我觉得赵寡『妇』肯定是 出不了门的,就小心的走到了门前敲了敲门。
门没上锁,赵寡『妇』就一定在里面。
“赵姐,我是来跟你说说昨个买鸡的钱的。”我先说明来意,你再不搭理我也得要钱吧?
又是一阵沉寂,就在我叹了口气准备回家的时候,终于听到了里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没再出声,安静的等着。
门开了一条缝,我往里看,依然是漆黑,看不到什么东西。
不过赵寡『妇』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是刘乾啊?你爷让你来的吗?”
我点了点头,然后扯了个谎:“赵姐,是这样的,我爷给了我一百块钱,让我付给你买鸡的钱。但是我来的路上不小心把钱给弄丢了,我爷要知道了肯定心疼,您能不能先缓我几天,我凑够了钱再给你送来,你别告诉我爷。”
说完之后我都有点佩服我自己了,撒起谎来都不带打磕巴的。
赵姐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不过她人很好说话,说两只鸡而已,不给也没事,反正她自己吃不完。
我和她又说了几句,钱一定得给。主要是被告诉我爷,我把钱弄丢了。
其实是我怕她跑过去找我爷,把冥币的事『露』馅了,这样全村的人又都知道,我爷拿冥币买活鸡的事了。
客套了一阵之后,赵寡『妇』始终没给我开门,我上次来的时候她屋子里就有一股难闻的恶臭,也不打算进去。道了别之后就转身走了。
可是刚走出去没两步,我手『插』进口袋里的时候,就发现我揣进兜里的那张冥币,真的不见了。
我这下撒谎说成真的了,那张冥币也不知道是我爷从哪里找来的。我们家从来没有这东西。
在我的记忆里,我爷从来不跟我说我爸妈和我『奶』『奶』的事。自打我记事以来,家里就我和我爷两个人。
就连清明中元之类的日子,别人家都上坟扫墓,我爷也不让我给爸妈和『奶』『奶』烧纸。
我只是从村里其他人口中,知道了我爸妈和我『奶』『奶』都已经去世了。至于具体缘由,都说不知道,而且我爷也警告那些人,什么都不许告诉我。
我越想越觉得这张冥币可能很重要,就在原地找了起来。转了一圈之后,眼睛往上一抬,真的 找到了。
不过冥币被风吹到了赵寡『妇』家门口,卡在了门缝底下。
我寻『摸』着赵寡『妇』身体不好,可能已经上床休息了,就垫着脚尖过去,想把冥币拿回来。
但是就在我快要得手的时候,门刷的一下开了。
因为要捡钱,我是蹲在地上的,门开的一瞬间,我正好对上了一张白纸一般的脸。
“赵姐?”我看清是赵寡『妇』,但还是吓的不轻,赵寡『妇』的脸白的吓人。
赵寡『妇』抢在我前边把冥币拿了起来,我心道要坏事,这不好解释啊。人家一个寡『妇』,我拿着冥币来寒碜人家。
我心虚的低着头,用眼角偷瞄赵寡『妇』。她面无表情,拿着冥币看了半天。
“赵姐,这不是??????这不知道从哪刮来的,我???????”我想抽自己的嘴,刚才撒谎的时候一点都不打磕巴,这会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赵姐把那张冥币揣在了身上,很是平静的说钱是不是被我掉门口了,找回来就好。
她屋子里实在是太暗了,可能根本就没看清楚那张钱是什么。我努力的思考,怎么给她解释,或者是怎么先把钱拿回来。
“对了,我昨个夜里看到神婆往你们家的方向去了,是去你们家了吗?”赵寡『妇』又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让我身上的冷汗又刷的一下下来了。
我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平稳:“我不知道,神婆跟我爷爷不对付你也不是不知道,她怎么会去我家呢?”
赵寡『妇』点了点头说也是,却不知神婆真的去了我家,而且还在我家院子里埋着呢。
“你要不要进来坐坐喝口水?可惜我家电线烧坏了,我也没找人来修。”赵寡『妇』说这种话应该是哀怨的,然后再拉着我感慨一下自己一个无儿无女的寡『妇』生活的多么艰辛之类的。
但是从始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