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玄端去,林幼玄一顿饭吃得眼泪吧啦的,自己该如何报答老板娘,这么好的婶婶自己要钱没钱要东西没东西,如何来还她的恩情。
到晚上睡觉前老板娘把林屹买来的牛奶热了一杯,给幼玄端进了房里,递到幼玄手里,幼玄看着老板娘说“谢谢婶婶,真的太麻烦您了”,老板娘笑着说“我跟你投缘,你老师能把你带来说明我们两个人有缘分”,老板娘想了想说到“我姓王,以后你可以叫我王婶,其实我对你好是因为我在你眼里看到了我女儿的眼神,她的眼神和你一样,干净纯洁,可惜她已经不在了”,老板娘看得出来林幼玄无故受自己帮助,有点别扭放不开,总是想着如何报答自己,她干脆把该说的说明白,“其实我照顾你,我心里是开心的,我女儿去世已经十几年了,小时候的她有着大大的眼睛,跟你一样的眼神,美丽可爱,可是一场肺炎活活要了孩子的命,死时候瘦弱的只剩皮包骨头,我当时还是太过软弱,相救孩子也没救回来,看着她死在我怀里,觉得整个天都踏了,这么些年过去,好不容易在你眼里看到了她的影子,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老板娘回忆往事,心里悲痛,脸上流出两行清泪,林幼玄伸出手轻轻给擦掉,这一举动引得老板娘放声大哭,把幼玄拉进怀里紧紧搂着,“我女儿,曾经看我流泪时也这样给我擦过眼泪,她的手很软,很暖和,我原来想着她长大了要给她所有最好的东西,可她偏偏死了。她活着时我婚姻不幸,给她没有好吃的也没有好穿的,我还经常以泪洗面,她就会给我擦眼泪。可怜的女儿到她临死前她父亲都没看她一眼,生病的时候他父亲那个贱男不肯出钱救治她,就因为她是个女儿,不是儿子,好好的孩子本来能救活的,死活不给我钱,还一家人看着我,贱男更是拉着我不让我送她就医,被那个贱男耽搁了好几天,后来我寻空摸到了厨房的刀以死相逼,才带着孩子去了医院,去的时候她浑身滚烫,脸色潮红,已经是昏迷的状态,医院是去了,可是晚了,晚了啊,救不回来,炎症消不下去,烧也退不下去,我一个人在医院里陪着医生孤立无援,孩子到底没救回来。我抱着她冰冷的身体回家大闹一场,砸了所有东西,逼着贱夫跟我离了婚,可我女儿,再也回不来了”,王婶抱着幼玄哭的很伤心,幼玄脸上也已经是满脸泪水,没想到这么好的婶婶偏偏生受过失去爱女的折磨,真的是天不从好人愿,想要安慰却突然觉得说什么都很苍白无力,女孩子出生在那样重男轻女的家庭是历史的悲哀,也是中国封建思想遗留下来的祸根,更是女人与男人不平等的直接表现,孩子已死,自己能如何来安慰。
想了挺久,幼玄轻声叫王婶“妈”,王婶一激动,双手抓住幼玄的肩膀“你刚叫我什么”,幼玄再叫一声“妈”,王婶抹着眼泪,“你多叫几声,我爱听”,幼玄就不歇气的叫“妈,妈,妈,妈……”,连叫了十几声,在幼玄的心里这样的王婶比亲妈还亲,幼玄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跟自己妈说话了,说什么她也听不懂,还时常打她,如果王婶愿意,多叫几声就当叫自己妈了。
王婶听着幼玄把自己叫妈,心里高兴,就当是自己女儿叫的,这么多年做梦都很少能梦见女儿,想着她原来小小的白白嫩嫩的脸,听着幼玄叫,算是聊以慰藉思念的痛苦心情。
待到王婶悲痛的情绪过去,她轻轻的放开幼玄,擦干眼泪,“让你看笑话了,哭的一塌糊涂的,”王婶顿了顿对幼玄说,“我心里有个想法,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幼玄拉住王婶的手说“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王婶迟疑的说到“你做我干女儿可好?以后我把你当自己女儿对待”,说到这里王婶显然很没信心,她怕幼玄不答应,吞吞吐吐的说“你愿意吗”,幼玄心里一喜,自己怕不能报答王婶的恩情,有了干女儿的名头以后也好多走动,刚好方便自己报答她,不做过多的思量“我愿意”,王婶喜极而泣,对着门外喊“老头子,我有干女儿了,你赶紧进来”,外面的大叔听见喊声,没有停留就急忙跑进来,疑惑的看着王婶,“咋了,什么干女儿”,王婶站起来笑着拉住男人的手“我刚刚认林幼玄做我的干女儿,她答应了,她答应了”,说着趴在男人胸口流出眼泪,“认了好,认了好,以后想女儿了就叫她来”,王婶的男人一手拍着她的背,一手给她擦眼泪,“别哭了,再哭可就不漂亮了”,王婶这才嘴里说着“讨厌”破涕为笑,幼玄看得出来大叔是很宠着干妈的,她的第二次婚姻很幸福。
“幼玄,你赶紧睡觉去,不早了,明天早上妈给你做好吃的”,王婶说完就拉着她男人出了房间,到外面时兴奋的王婶感觉自己要飞起来一般,跳到男人身上,搂着他的脖子,男人会意,直接开始原地转圈,王婶大声的笑着,转着,十几年了,今晚是最开心的时候。
王婶出去后,幼玄听见王婶的笑声,打心眼里开心,从今天起,王婶的思女之心就有了可以转移的地方,也就可以真正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了。而自己也刚好有了来孝敬和报答恩情的由头,两全其美啊!
这一晚虽然幼玄身上的伤让她翻身都很难,却因为认了干妈很开心,睡得无比的香甜。干妈也是妈,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