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阮侯爷来的内侍也道:“阮侯爷还是回吧。陛下的口谕是叫大殿下放人,如今不是殿下不肯放人,而是阮姑娘不肯走,既然这般阮侯爷不如先回镇江,等到阮姑娘玩够了,自个就回去了。”
这说的是什么屁话。
阮侯爷已经瞧不见阮沁阳与赵崤的背影,急的脑袋发晕。若说他女儿心甘情愿留在这里,他说什么都不信,可女儿刚刚说话的态度,又与往常大相径庭。
若是赵崤威胁她,她就算为了阮家不敢走,那也不该是这般镇定的态度,而且她还管赵崤叫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崤到底是给他女儿灌了什么迷魂汤。
走过了回廊,阮沁阳还在想自己的话会叫阮侯爷怎么想,也忘了自己还挽着赵崤,而赵崤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直没叫她松手。
到了书房,铁笼浮现眼帘。
阮沁阳眨了眨眼,扭头朝赵崤求饶:“哥哥我知道错了,能不能不进笼子?”
当然是不能。
赵崤皱眉略显厌恶地扯开了阮沁阳的手,柔软的触感消失,不知怎么心里却升起了一股暴戾,赵崤盯着阮沁阳:“滚进去。”
比起滚,阮沁阳还是弯腰坐进了笼子。
“把垫子取了。”
阮沁阳低眸看着垫在铁片上的绒毯,这个取了她就等于坐在一块铁上。
见赵崤等的不耐,阮沁阳只能取了垫子。
赵崤俯身上了锁,余光扫过踩在黑铁上的裸足,额头青筋无意识的跳了跳。
阮沁阳察觉赵崤锁门锁的有点久,本想说些什么套近乎,刚打算开口赵崤已经沉着脸坐回了桌后处理公务。
幸好是夏季,踩着铁也不冷,阮沁阳靠在铁杆上,思绪漫无边际的飘。
她很想改变现在的状态,但明显有点难。她根本猜不到赵崤的想法,只是能勉强确定她一直示弱,展现出跟原主截然不同的态度,挑起了赵崤的兴趣,她就不会遭受跟原主一样的遭遇。
唯一能赌的就是赵崤并不是爱女主,而只是神经病。如果赵崤是真爱女主,不管她现在待遇跟原主有什么不同,后面的结局应该殊途同归。
但赵崤要只是神经病的话,只是把阮姀当做一个物件,当做所属物,她只要足够有趣,大概能代替那个位置?
而且还能揣摩到一点赵崤行事逻辑的是,原主在书中把阮姀说的格外不堪,说她勾三搭四,所以赵崤就把她上了,可以另类解读成他想让她尝不堪的滋味。而她没有,所以她就一直停留在关笼子这一步。
阮沁阳想着,突然觉着面前一暗,坐在桌后的赵崤不知何时又走回了她的面前,手上拿着青花茶盅。
阮沁阳疑惑地看着他,就见他伸出了手,茶盅倾斜水倒在了掌心。
看到他动作,阮沁阳就明白了,这是要喂她喝水。
可是她没说渴。
阮沁阳眨了眨眼,默默搂住了赵崤的手伸出了舌头。
舔的只剩浅浅的水窝,阮沁阳顿了下,抓住赵崤后退的手,舌尖顺着他掌心的纹路缓缓往上舔舐,最后抬起了头,比春水还柔软的眸子波光潋滟地看着他。
两人对视片刻,阮沁阳觉着赵崤的黑眸似乎闪动了,然后余光瞟见他拿茶盅的手倾斜,里头的茶水就那么硬生生的把她兜头盖脸淋个彻底。
温热的茶水从头滑落到脸,阮沁阳闭了闭眼,如今骂什么脏话都抚平不了她心中的愤恨。
赵崤抽出了手,觉得手依然有种莫名的麻感,拧了拧眉:“若有下次,不止眼睛,你的手也别要了。”
阮沁阳用袖子擦掉了脸上的茶水:“我只是想跟哥哥更亲近。”
淋了茶水,女人的声音带着委屈,更像是一团棉花。
赵崤的余光不知怎么又捕捉到了随着她的抬手动作,要露不了露的足。
小巧的玉足踩在漆黑散着寒气的铁上,轻柔布料不停在她的脚背滑过,就像是有一双温柔的手在轻轻抚摸。
赵崤抬起了腿,鞋面差点碰到了阮沁阳的鼻尖:“要亲近?舔这里。”
阮沁阳眼眶含泪,跟赵崤待在一块,每一秒都是比上一秒更想死的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