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曜步子太慢, 过来正好瞧见章静妙跟阮家兄妹说话, 觉得晦气,怕自己忍不住找茬叫明帝知道了,气他度量小,干脆避了过去。
“沁阳,阮大人……”
“章姑娘。”
阮沁阳不同往常,这次正视了章静妙,自然就感觉到她对阮晋崤多的几分注视。
所以说她待他们兄妹不同, 是看上了阮晋崤, 难不成书本剧情歪了, 没给阮晋崤女主角,就补给了阮晋崤一个京城第一才女。
阮沁阳扫了眼阮晋崤,见他表情淡淡,就跟上次在皇宫小屋差不多,微微颔首后,就对章静妙视若无睹。
章静妙并不在意,自然而然地站在了阮沁阳身边,让跟在她身边的卫六姑娘气的跺脚。
自从上次卫六姑娘在卫伯府给阮沁阳难堪,阮沁阳跟邻居的往来就重点放在了孙府上, 只是偶尔会跟卫八姑娘小聊。
卫六姑娘经常给人没脸, 但她这类人也是有种眼光,能分辨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阮沁阳在她看来就是脾气好会做人, 就算是惹了, 也会装作无意的维持表面和平。
没想到她看走了眼,阮沁阳表面笑盈盈的,其实气性比谁都小,她当初不过说了她的装扮,她就能因为这事气卫家大房,谁的好脸都不给。
而阮晋崤更过分,也不在中间打圆场,竟然一切顺着阮沁阳来。
她又是被父母骂,又是被压着去将军府跟她道歉,她现在瞧她的眼神都还似笑非笑。
最让她生气的是她崇拜的章静妙,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就想着跟阮沁阳做朋友。
场上不解章静妙跟阮沁阳交好的人不在少数,姑娘心中揣测阮沁阳有何本事,而公子们则是觉得赏心悦目。
“以前只知章家静妙,没想到阮侯府的嫡长女这般国色。”
“如同月下芍药,一颦一笑,都叫人挪不开视线。”
“与之相比,章姑娘似乎太过清丽,被安平县主的妍丽压去了光芒……”
说了几句,风向隐隐都在往阮沁阳那边偏,有人听得不舒服,直言道:“章姑娘并不是只靠模样,她的才情比肩大师,那位安平县主虽美,但吟诗作对恐怕平平,要不然早就传出名声。”
这人虽是为了章静妙说话,却没察觉他这话是认同了章静妙容貌输了阮沁阳一截。
“而且前几日的风波,难不成你们不晓得,安平县主得理不饶人,这性子气度就不如章姑娘……”
“这是什么话?家中女眷本就该千娇百宠,难不成你们娶了夫人,夫人被欺负被骂了,你们不止不帮夫人做主,还要叫她检讨自身,不要讨回公道,哪来的怂货。”
说话的几人回头,见出言讽刺的是四皇子,满肚子的话只有憋了回去。
赵曜却没说够瘾:“那么美丽的花儿本就该被护的密不透风,不该遭受风雨,什么才情,若是你们那么在乎出口成章,何必娶女人,不干脆找个秀才结为连理。”
之前说话的人一脸难色,心想陛下迟迟不定太子太对,这赵曜若是为君一定是个昏君。
走到阮沁阳身边,章静妙看了阮沁阳眼角的金箔,越发越确定这一世的阮沁阳不是上一世的阮沁阳。
这般的巧思打扮,若是上一世的阮沁阳那么聪明,也不可能一直无名。
“四皇子也来了。”
章静妙朝阮沁阳眨了眨眼,就像是闺中密友打趣般道。
这话让阮晋崤注意到了章静妙,眼神厉然,章静妙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阮大人?”章静妙无辜地抬头与阮晋崤对视,就像是问他那么看她作甚。
楚媏在一旁看着牙痒,虽不知道章静妙抱着是什么念头,但看着她就觉得烦。
“沁阳可能喝酒?”就像是察觉不到楚媏对自己的不欢迎,章静妙自顾自地与阮沁阳亲近,“长公主收集了不少花酒果酒的方子,制了不少佳酿,打算今日拿出来教我们品尝。”
这个阮沁阳倒是不知道,与楚媏对视了眼。
楚媏显然之前也不知道消息:“长公主设宴总爱给惊喜,我之前就想着之前才办过赏花宴,这次应该不会再办,没想到竟是品酿。”
听说长公主奢靡享乐,阮沁阳听着有几分跃跃欲试,有些好奇她费心酿出来的酒是什么味道。
假山流水被稍稍改造,假山被砌出一个个平台,摆了装酒的竹筒,轻盈的流水自上而下,汇入荷花池,而池子里也置了台子,摆着红塞瓷瓶,里面封的大约也是酒。
纱帐漂浮。阮沁阳瞅了几眼,大城市还是有大城市的气派,在镇江弄曲水流觞,但最多是用竹子架出一条小溪,哪会像是长公主这般,直接挖了荷花池,弄成水道,在两旁摆了蒲团,又是酒香又是荷花香。
这朝代对男女大防讲求的没那么厉害,但也不可能大群的陌生男女一同用膳饮酒,分作男女席。
阮晋崤来之前没想着会跟妹妹分开,见着妹妹要走,特别道:“一会若是有事,就叫丫头来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