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冲杀之后,见伤亡过大,何清平率军退回,再也不敢出战,也开始修建牢固的防御工事,似乎打算以逸待劳,静待其变。
因为连番大战,河阳城虽然依旧繁荣,但是明显可以感受到,街头的男丁变少了。
因为连年战斗,适龄的男丁都上了前线,多次征召之后,剩下的男丁已经为数不多。
何诺开始思索如何更加有效的经营自己的根据地,毕竟一味地索取,不是正道。
孟啸尘在一旁分析道:“河阳城地富庶,不像北边,只要足够吃的,就没人乐意揭竿而起。北方王烈农民起义,这次可够宁乡侯吃一壶的了。”
何诺叹息一声,“竭泽而渔,则明年无渔,可再这么下去,河阳城可真难说啊,毕竟我们面对的敌人太过强大,如今要养我们这支军队,消耗也着实太大。”
孟啸尘认真道:“河阳自古是百战地,易攻难守,我们如今守了这么久,已经很得民心了,毕竟说到底,百姓都不愿意打仗。等到有一天,我们统一了天下,才有机会造一个昌平盛世。”
何诺叹息了一声,一脸神往。
何诺望着远方漂浮的白云,随口问道:“为何如今河阳城剩下的男丁不多了,但是我们一征召,还是有这么多人,愿意跟着我们,出生入死。”
孟啸尘一板一眼回答道:“因为他们相信我们。”
何诺道:“我们也应该殚精竭虑,方才对得起这样的信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何诺其实也没想得到答案,只是这样一问,有一个人在旁分忧,心中会舒服一些。
宁乡侯才小试牛刀,已经让自己防不胜防了,高山仰止,何诺也不知该怎么越过去。
孟啸尘转头望向何诺,道:“宁乡侯的确老辣,但是我们还年轻,只要坚持下去,胜利,总会站在属于我们这一边。”
何诺点点头,既然主动出击,损兵折将,我们不如暗自壮大自己的实力。
孟啸尘道:“你是想?”
何诺点点头,“我们占据河阳城,长期以来,因为面对战争压力,商业一直没有打开,但现在我们占据了南卫土地,可以充分发出河阳城的地理优势,依托南卫广袤土地,真正发展河阳。”
孟啸尘笑道:“看来你打算把河阳城当做自己的根据地,长期经营下去了。”
何诺道:“有这么一块土地,来之不易,而且这里的人相信我们,我们必须对得起这份信任。”
孟啸尘道:“宁乡侯大军虎视眈眈,北方的北投关战略位置非常重要,如果不扼守住北投关,那么我们无法有一个安定的环境来发展。”
何诺道:“北投关虽然城深墙厚,粮草充足,那里有我们三万精兵,我还打算拨三万精兵,共六万人守城,足矣,关键是守城大将应该选谁,的确应该我们细细思量。”
孟啸尘道:“当年誓师时,我们七兄弟共同进步,如今,我们那个小弟弟,何亮,缺爱历练的机会,我觉得,这是考验他的机会。”
何诺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笑容纯粹,目光坚毅的年轻人,点了点头。
......
北投关上,何亮身披铠甲,斜倚在一块城墙墙后面,抓紧时间,仰头喝了一碗水,咬了一块饼,抓紧时间补充体力。
此刻他张线条分明的脸庞染上了很多尘土,眼里也满是血丝,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
只是那双大眼睛,眼神依然坚毅,还是可以看出旧日模样。
这些天来,何清平指挥部队轮流猛攻,他以身作则,吃住都在城头,抵御住了何清平几波进攻。
突然,又有一阵密集的战鼓之声响起。何亮像条件反射一般弹起,知道何清平下一轮进攻,开启了。
他在城墙上奔走,将已经苦战多日,在战斗间隙睡着的守兵踢打醒来。
何亮看到,何清平的前锋部队,已经进入了弓弩部队的射程,迅速指挥部队,有组织的进行攒射。
由于经过数天的轮番猛攻,城头的女墙已经被轰开了一些口子。
何清平军队作战力也很强,已经有熟人轮番爬到了城墙之上。
何亮迅速带领敢死队冲上去,一番砍杀,突然之间,他只觉得肩膀上一阵阵的疼痛,但是他顾不上这许多,一番用命之后,终于把冲上城头的几名敌军砍杀下城。
这时他在顾得上自己的伤口,发现刚才肩上中了一箭,幸好他穿着一身铠甲,箭矢入肉不深,还没受重伤。
不过这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又有十余具云梯搭上了城头,何清平这次进攻显然是有备而来,他所用云梯乃是攻城专用的,一段有铁质搭钩,一旦搭上城头,便会钩住,任你如何用力也是推不开,较之前几次的那种竹木云梯,显然是判若云泥。
到云梯搭上城头,显然是精心挑选的敢死队就踏上长投,一番冲杀,腾出空间来,让更多的人冲上来。
眼看何清平越来越多的部队涌上城头,何亮搭弓射箭,连发十箭,箭无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