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女子抱起,大步往暖阁里走去。
舒儿正在如往常一样的演着戏,心里数着胤禛还有多久回来哄自己,却不想突然被抱起,吓得赶紧搂住了男人的脖颈。
“皇上!”
她惊呼一声。
“皇后,如今朕被当朝议论子嗣大事,你身为后宫之主,当为后宫之表率,多为爱新觉罗家繁衍子息才是。”
他神色一如既往的严肃冷淡,十分正经的说着,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你不是担心被人说子嗣问题么,你作为皇后,当然要起到表率作用,你在生个十个八个的,看谁还敢拿这个说事儿。
舒兰简直要疯了,她不想生了啊,她都生了三个了,她又没有姑姑那样的本事,生一次出来俩,就靠她一个人生来解决子嗣问题,怎么可能啊。
“皇上,臣妾觉得这个事情还需从长计议,如今皇上还未至而立之年,正是春秋鼎盛,这子嗣问题不急于一时的,真的。”
眼瞅着离暖阁里那张大床越来越近,舒兰真是有些急了,连忙堆出来一个温柔端庄的笑意,语气却慌乱的有些谄媚了。
这男人最近刚登基不久,忙的天昏地转,两人好久没有亲近过了,自己今天又给他惹毛了,今晚自己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自然要赶紧说点软话。
胤禛摇了摇头,神情依旧很是严肃的道:“皇后此言差矣,朕也是为了皇后不被朝堂之人非议,为了皇后的贤德之名——”
他语气顿了顿,黑沉的眸自中闪过一丝笑意,声音低沉。
“此事,真的,很急。”
已至塌边,胤禛就把舒兰放了上去,接着压倒女子柔软娇小的身躯上。
随着明黄色的幔帐放下,帐子里传来阵阵女子气愤的轻呼。
“啊,胤禛,你欺负我,我要去找姑姑,姑父告状,我要告诉表弟,我不想再生了,呜——”
呼喊声渐渐弱了下来,变成了轻声的娇吟喘息,之后是女子的低泣求饶和男人低沉的哄劝声。
被翻红浪,一夜无眠。
·
十一月,紫禁城下了雍正元年的第一场雪。
辛者库。
一个老妪正坐在小几上,表情麻木的拿着刷子用力的刷着木制笨重的恭桶,毫不在意恭桶中传来的阵阵令人作呕的难闻气味,显然是早就习惯了。
她面容苍老,目光混浊,满头疏乱的白发,衣裳单薄,因长期干刷恭桶的粗活,手指指节粗大红肿,长满了冻疮,灰黄的指甲里满是污垢。
一边准备来收恭桶的肥硕婆子锤着自己的后背,嘴里骂骂咧咧的道:“真是年纪大了,这天儿一冷,这风都往骨头缝里钻,正是受不得,疼的要命啊!”
边上另一个婆子道:“行了吧,矫情个什么劲儿,你又不是宫里主子娘娘,管它什么天气,该你的活儿少不了!”
肥硕婆子又骂了两句,忽的看向坐着的老妪,目光一转,嘿嘿笑了一声。
“你这老货,一天就在这一坐,倒是挺会躲清闲,这趟你替我去送,送到月华门那就有公公来接了。”
见那老妪没个动静,仿若未闻,她有些气的上前就是一脚,将那老妪从小几上踹下来。
“嘿,我说老哑巴,让你走一趟差事,算是便宜你了,管事的早就嘱咐过,你不能踏出辛者库一步,如今也就是我不爽利,才给你个放风的机会你可别不是好歹。”
老妪没说话,当然她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低着头站起来,接过那辆拉着许多恭桶的推车。
另一个婆子见状也没说什么,任由老妪一个人推着车就往外走。
此时已近亥时,宫道上阴森幽暗,只有淡淡的月色,映照在雪地上,添了几分亮光。
老妪衣着单薄,低着头闷闷的走在宫道上。
忽被身边的婆子一把拉住,“噗通”一声跪到在地上。
耳边是婆子小声呵斥:“你瞎了,没看见后面是皇上的御驾,还不快磕头。”
老妪有些怔怔的,好似没听见婆子的话,婆子拉了她几下见她没反应,也不再管她,自顾自的把脑袋埋在地上。
老妪看着那打着灯笼的一队人渐渐走进,高高的御辇之上,明黄色的身影那样的挺拔显眼。
她浑浊的眼中现出一丝疯狂之色,就在御驾渐近的时候,突然冲了过去。
“什么人?”
太监总管张起麟皱眉冷喝道,忙叫身边人拦住突然冲过来的人影。
“什么人胆敢惊扰圣驾,还不拉下去!”
老妪疯狂挣扎着,脸上泪水肆意流淌,仿佛要将身上最后一丝残余的力量一起爆发出来。
不,不!她要见他,她要见他的儿子!
两个太监背着老妪疯狂的举动,弄得一时间竟有些控制不住。
御辇上传来低沉威严的声音。
“怎么回事?”
张起麟连忙低声道:“禀皇上,应该是辛者库送恭桶的奴才,不知怎的发了疯,惊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