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不愿意,还找了机会离了坤宁宫。”
“啊?”小钮祜禄氏的声音里充满了惊讶,急忙问道:“怎么会?那她怎么又——”
“唉,奴才一开始也是不明白,后来才从皇后娘娘那知晓,这一招啊,叫欲擒故纵。”
殿外的康熙,神色微动,渐渐便得阴沉,边上站着的梁九功吓得脸色煞白,恨不得此时把自己的耳朵都捂上,或者干脆埋到地里去。
这,这皇上不会杀了自己灭口吧?
“欲擒故纵?”
“恩,那淳贵妃厉害的紧,在玩弄男人心思上面可谓钻研极深,后来她又回来之后,皇上对她才上了心,可每次来寻她,她都故意找着机会不见,与皇后娘娘说是要吊着皇上的胃口呢,这样才能让皇上记得她。”
“啊,那,那这不是欺君之罪么?唉,姐姐也是糊涂!”小钮祜禄氏的声音里有了几分愤怒和失望。
“奴才当年也劝过娘娘,这女子心机如此深沉,怎么能被她牵着鼻子走?可那时娘娘一是为了给主子您留个帮手,也是被那女人唬住了,说什么也要扶她一把,这才有了如今,主子日后也要多加堤防她才是。”
一阵衣料的摩擦声响起,小钮祜禄氏站起身来,声音有些激愤:“姐姐怎么能这么做,皇上是被她骗了,那女人使这种狐媚手段,使得皇上不顾及六宫妃嫔,前朝议论,也要独宠她一人,她,她——”
她声音高亢,说着说着,竟带上了哽咽的哭腔。
“她这样的女人,凭什么得到皇上的爱重,我要去告诉皇上。”
那宫女声音有些慌乱,连忙道:“主子,这事可不能传出去啊,尤其是不能让皇上知道,这可是会有损皇后娘娘清誉的,皇后娘娘已故多年,怎能因为这样的事情被人指责耻笑啊,主子,要三思啊。”
“可是——”钮祜禄氏仿佛已经气的失声,最后还是沉默下来。
康熙站在廊下窗边没有动,梁九功强忍着胆颤偷瞄了一眼皇上的神情。
却发现,皇上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般,勃然大怒,而是淡淡的,很平静。
梁九功心中一颤,这不会是怒极了强忍着吧,这是要憋着道永寿宫一气儿把火泄出去?
梁九功本以为康熙听了这话,会怒极,转身离去,前去永寿宫质问淳贵妃,却发现康熙脚步一转,往殿门方向去了。
“吱呀”一声,有些老久的殿门被推开,里面的人听到门响也吓了一跳。
钮祜禄氏脸上还带着泪痕,残留几分义愤之色,旁边跪着一个三十上下的女子,面容还算端丽,此时见康熙进来脸上惊诧之色一闪而过。
“皇,皇上?”
那跪着的女子正是曾在孝昭皇后身边侍奉的大宫女纤云,她惊讶的叫了一声,然后连忙将头伏在地上请安。
钮祜禄氏也有些惊讶,连忙给康熙福身请安。
“皇上怎么来了?”
主要到康熙正盯着她的脸上看,她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用帕子拭了拭脸上的泪水。
康熙神色有些玩味的看着她,语气淡淡的:“贵妃前段时间不是总跟朕提起,说是梦见孝昭皇后了么,今日是她的忌辰,朕就想着来看看。”
说着,他语调微微一转道:“没想到贵妃也在啊?”
“啊,是啊,臣妾也是想着,今日是姐姐的忌辰,才特意来祭奠的。”
她神色越发不自在,感觉到康熙的态度与她之前设想的好像并不一样,心中也有些慌乱。
“嗯,你身边带着的这个宫女之前倒是没见过。”
钮祜禄氏连忙指着纤云道:“皇上不记得了么,这是之前伺候姐姐多年的贴身大宫女纤云,皇上之前应该是见过的。”
“她之前被指派到内务府做些苦累的活计,臣妾想念着她伺候姐姐多年,忠心耿耿,尽心尽力,这才把她调来身边,也不枉她和姐姐一场主仆情谊。”
纤云依旧跪在地上,康熙刚刚没有叫她起来,她也不敢自己起身。
只是听到康熙的问话,这与她们之前所设想的天差地别的态度,她的心里隐约感到一丝不妙。
之前她在与钮祜禄氏商议时,所设想的是,皇上听到她们二人的对话,不是直接冲进来质问她们,就应该是头也不回的到永寿宫去质问淳贵妃,怎么也不该是这样云淡风轻,不阴不阳的态度。
很快,她的预感得到了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