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子嗣傍身的,基本是两三个月也不得一见天颜,更不用提刚刚进宫还未得侍寝的秀女们了,好似皇上根本就将她们忘了似的。
这一来,后宫中是怨声载道,上到各宫主位,下到没什么存在感的答应常在们,都是憋了一肚子的怨气。
开始大家还只是到皇贵妃佟佳氏处抱怨哭诉,这个说上次皇上明明都来了她宫里,结果只做了一会儿,还没等用晚膳呢,就被淳贵妃给叫走了。那个又说自己的小公主都有两个月不曾见到皇阿玛一面,天天在屋里垂泪思念父亲。
佟佳氏听得只想翻个白眼给这群虚伪的女人。
她如今早就没了争宠的心气儿,自打她的小公主殁了,太医就和她委婉的说了,她的身子不宜再要孩子了,即便是再有,也很大可能还是像小公主一样的命运,她索性也就死了这颗心,断了念想,一心扑在了四阿哥身上,顺便掌握宫权也帮着儿子日后铺路。
玥滢的六阿哥与四阿哥甚为交好,兄弟情深,淳贵妃和六阿哥又是极得圣上宠爱,四阿哥与他交好经常跑跑永寿宫,多少也能沾光多见皇上几面,总比在自己这一年也见不上康熙几次强。
是以佟佳氏也懒得搭理这些满肚子酸水,嫉妒的眼红的女人,只是一律敷衍过去。
不过她的性子耿直,在她看来的敷衍的话,这群内心敏感肚肠弯绕的后宫女人听来,无异于针扎一般的刺耳。
这不就在惠妃又是一番大阿哥都已多日未见皇阿玛,心中对父亲的敬爱都无处诉的抱怨声结束后,佟佳氏慢悠悠的端起茶盏啜了一口,语气不乏讥讽的出言。
“惠妃这话说的本宫就听不明白了,大阿哥今年都十二了,早就移居了阿哥所,眼瞅着就到了娶福晋开府建衙的年纪,又不住在你宫里,怎么就见不得他皇阿玛了?”
惠妃被她这么一噎,半晌说不出话来。
荣妃一贯是个话少不惹事的,再说她早许多年就已失宠,如今心如止水,自然不跟着掺和。
宜妃和德妃可以说才是这主位中受害最大的,之前两人的宠爱也就仅次于玥滢,不然也不会一个孩子接一个孩子往外冒,可现在玥滢如此霸道的霸占了皇上大部分时间,就连她二人也顶多就捞点肉汤喝喝,自然是最为不满。
不过宜妃虽性格爽利,但眼明心亮,现如今自己已有了两个皇子,新出生的九阿哥胤禟更是得了康熙的恩典养在了身边,也算是求仁得仁,心满意足。
她想的比较开,帝王的宠爱如镜花水月,自己虽然这些年也算受宠,可毕竟年岁渐长,又生育过,自然无法与年轻娇嫩的小姑娘想比,这宫中三年一选秀,一茬茬的水灵灵的年轻女孩前赴后继,要是真这么争下去,怕是只会把皇帝对自己的情分耗尽。现在她只求两个孩子平平安安,将来能有互相帮衬扶持就很好了。
德妃一瞧惠妃被佟佳氏用话怼的没了战斗力,荣妃和宜妃一脸不干我事,作壁上观的表情,饶是她一向不愿在人前做出头鸟,这次也是没办法了只能自己上。
毕竟其余几人还都有儿子撑腰,佟佳氏更是可恨的借着自己儿子有恃无恐,她自是几人中最着急上火的,没了康熙宠爱,她拿什么生儿子啊。
她斟酌了一下口气,才笑盈盈的开口:“其实臣妾等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老祖宗的话说的好,后宫之中要想和睦相处,还是需雨露均沾,大家都是侍奉皇上的,自然还是姐妹一团和气的好。”
佟佳氏斜眼睨着她,嘴上挂着不屑的笑意:“呦,德妃你也知道你是侍奉皇上的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都能做皇上的主了,该不该雨露均沾是你能置喙的么。今儿本宫还就告诉你了,本宫做不了皇上的主,都是侍奉的皇上的,皇上觉得谁侍奉的好,就愿意多亲近,本宫也不会多说半句。”
说着她眼神闪烁出带着恶意的光看向了德妃,语气轻蔑:“至于那些皇上不愿亲近的,若是再敢到本宫面前啰啰嗦嗦的嚼舌根,本宫便不再客气,叫人一并大棒子打出去。”
德妃心中一寒,猛地想到当初佟佳氏对敬嫔的行径,浑身一寒,不敢再言语。
只是佟佳氏这里碰了壁,这些女人如何会甘心,没两日惠妃就带着德妃和宫里的几个贵人常在跑到了太皇太后跟前哭诉。
玥滢虽然不知她们是如何说的,不过大致的内容还是猜的到,无非是将太宗和世祖当年的事说出来刺激太皇太后一番,这两件事是太皇太后的逆鳞,众所周知,她们若不利用这招来施压才怪了。
果然,没多久,寿康宫就来了人,说是太皇太后请她过去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