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病得不轻, 直到当天夜里才退了烧, 康熙也就一直守在了承乾宫度过了大年初一的晚上。
玥滢听闻这事也只是莞尔一笑,乌雅氏心里想必是要膈应的狠了,竟然被自己亲生儿子搅了一回局。
康熙二十年一开年, 就发生了一件震惊朝野的事情。
台湾延平王郑经中风去世, 其子郑克塽年仅十二岁,继承了他父亲的延平王职位,整个明郑争权不稳, 大权旁落。
福建总督姚启圣上奏请求攻打台湾,并向康熙推荐了一员猛将施琅。
“皇上今儿这是怎么了,心事重重的,可是朝中有什么难事了, 能否与臣妾说说?”
玥滢轻声问道,手上没停的给康熙揉捏着僵硬的肩颈, 帮他放松一些。
“与你说说也无妨。”康熙随口道:“延平王去世了, 现在台湾继位的是他十二岁的儿子, 福建总督给朕上了个折子,想要趁此机会一举将台湾攻下来。”
“这不是好事么,皇上怎么还犯愁?”
康熙捏了捏鼻梁, 有些疲惫的道:“朕也知道此时是攻台最好的时机, 可朝廷刚经历了三藩之战,此时国库空虚, 今儿在朝中议事之时, 众臣反对之声甚多, 且朝中也缺少能领水师的猛将啊。”
玥滢疑惑问道:“既然连将领都没有,那这仗岂不是打不赢,那福建总督怎么还敢上折子,岂不是自讨没趣?”
康熙摇摇头道:“他倒是给朕推荐了一个可用之才,只是这人是个降将,朕还在犹豫。”
玥滢眸子转了转,轻声道了一句:“皇上说的这个人可是施琅将军?”
康熙惊讶的回头看向她,奇道:“你怎么知道?”
玥滢轻笑了一声:“皇上若说别人我定是不知道的,可若是说道这攻打台湾的人选,可着紫禁城数,我也就只知道他一个。”
康熙挑了挑眉,等着她给自己解惑。
“我阿玛与施琅将军是至交好友,说起来我小时也是见过他几面的,是叫了世伯的。阿玛说当年鳌拜掌权之时,施琅将军一力主张要攻台,遭了弹压,还被革了水师提督一职,是以这些年来在京中生活的很是清苦,连伯母都要做些女红贴补家用。”
康熙眉头轻轻蹙起,这些他倒是都不知道。
“施琅将军的父亲和兄弟都是被郑成功所杀,所以攻台之心一直坚定,这些年即便日子不好过,也时常与我阿玛聊起攻台策略,和训练水师的方针计划,十分关注台湾的动向。”
康熙笑着道:“你一个闺阁女儿,你阿玛竟连这些事情都说与你听?”
“我额娘去的早,自小便是阿玛和哥哥教导我的,所以这知道的就多了些。”
其实倒也不是她阿玛特意说的,只是玥滢记忆中却是是对这个施琅将军印象深刻,她阿玛每每喝酒就要念叨一番好友的时运不济罢了。
玥滢笑着道:“臣妾本不该妄言朝政,只是在臣妾眼中,皇上若是想选攻台的人选,施琅将军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康熙没接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平静,惠妃宫里的卫答应生了个阿哥,养在了惠妃膝下,算是近期除了乌雅氏怀孕以外,宫里不多的几件大事之一。
玥滢去参加八阿哥的满月酒时见到了小腹微凸的乌雅氏,只见她仍是一张嫩白的芙蓉面,没有半分憔悴之色,不禁暗暗咂舌。
“你说,那德嫔这都是连着生的第三胎了吧,怎么那脸儿看着还像小姑娘似的,连起色也半点不减,真是邪门了。”
钮祜禄氏坐在玥滢身边,瞟了斜对面的德嫔乌雅氏一眼,低声道。
玥滢也把头靠过去轻声回了一句:“可能是人家天生丽质吧,记得我怀安儿那会,见着同样月份的德嫔,惭愧的都想钻地缝儿了。”
钮祜禄氏撇撇嘴:“不定用了什么法子,说不准就是有个秘方子呢。”
玥滢掩唇一笑,心想,这世上哪来的这样的方子啊,那可不得被女人们打破头抢了去。
满月宴上卫答应也现了身,一袭淡粉色的旗服,耳边是透明的水晶坠子,虽是才出了月子,可那风姿仍是盖过这满屋子里的女人。
钮祜禄又来与玥滢咬起了耳朵:“这卫答应的模样是真真的标致啊,怪不得皇上那么喜欢,要不是因为辛者库的出身压着,这生了皇子至少也是个贵人的位份吧。”
玥滢仔细打量了一番卫氏,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个我见犹怜的大美人儿,自己这张脸已经够美的了,这卫氏竟是更要胜出一筹。
且她身上自有一种冷冷清清的气质,即便是位份低下见人便要行礼,却也不显的唯唯诺诺。
卫答应身份着实太低了,答应这种位份是连一些正式的宴会场合都不能参加的,是以之前玥滢也就见过她一两次,今次是第一回细细的打量,也算是了解了一下自己的竞争对手。
八阿哥因着生母的低位低下,是以这个孩子一出生也不是很得康熙待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