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211、省医科大学,全班仅有一位同学志愿没有报稳,录取结果不够理想,正计划复读。
另外还有就是,二班张钰通过QQ,告诉宋野,她收到了同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两人互相送上了祝福。
宋野和曲燎原也听爸妈说,林苗被南开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录取了。
高考后的夏季,是人一生中最长的暑假。
但对宋野和曲燎原来说,这个夏天太快了,快到来不及留下更多。
说起来倒也做了很多事。
实地“考察”了公大,带父母旅游,选填专业,港大面试。
宋野办好了赴港一应手续,曲燎原也办了一张港澳通行证。
两人还都趁着暑假,把驾照考了下来。
近三个月的时光,用完了。
进入八月下旬,距离开学倒数计时,他俩像许多即将异地相隔的情侣一样,分别前的压抑之下,还爆发了几次小规模摩擦。
这天,刚拿到驾照没几天的两人开着曲大江的旧捷达,去买了两个同款行李箱,美国旅行者,30寸,一黑一银。
买的时候,宋野问曲燎原意见,曲燎原心不在焉地说:“都行,随便吧。”
可是回到家后,在谁用哪个颜色的问题上,两个人产生了分歧。
“你用黑的,”曲燎原道,“挑的时候,你就说黑的好看了。”
宋野则说:“我说好看,是说你用好看。”
曲燎原道:“那你不说清楚?我还以为你自己喜欢黑的。”
宋野反问道:“你是不喜欢我给你挑的吗?”
这是已经有点不满了,曲燎原还没眼色地说:“我想用银色的。”
宋野拉起那只黑色箱子,就往门外走。
曲燎原:“……你去哪儿?”
“去换成银色的!”宋野道。
曲燎原意识到他好像生了气,忙追上拦在防盗门前,说:“你干什么?我用黑的还不行吗?”
宋野木着一张脸,把箱子就地一放,又转身回了房间里。
曲燎原只好拉着拉杆,把被宋野拖来的箱子拖了回去。
他掀了布帘,看到宋野坐在床边,低垂着头,周身弥漫着低气压。
“小野?”他叫宋野一声,宋野也没理。
他讪讪地走进来,动作很轻地把拉杆箱推到一旁,和那只银色的挨在一起,自己站在那里想了想,认错道:“我错了,你别不高兴。”
宋野抬眼,见他像罚站一样站在那,心里的郁气一下散了,也低了头道:“是哥哥心情不好拿你撒气,你没错,想用哪个用哪个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曲燎原道:“不是,在商场你问我喜欢哪个,是我心情不好敷衍你,才说都行、随便,其实我喜欢银色这个……黑色也挺好看的……我用哪个都行,你挑剩下的给我。”
他伸手又推了推行李箱,万向轮灵活得很,两只箱子被他推得一起朝里面滑出去几公分,停下来时还紧紧挨在一起。
“我要是个箱子就好了,”他突发奇想地说,“别是个人,就不用上大学,也不用工作,你去哪儿,我就只管跟着你。”
宋野:“……你过来。”
曲燎原依言走到他面前站住,他仰头与曲燎原对望了数秒,抬手圈着曲燎原的腰,把人抱在自己身前,脸贴着曲燎原的胸前。他的呼吸声明显不对了,急促里有一点几不可闻的哽咽。
曲燎原没有动,眼眶刹那间也酸涩起来。
这是两个少年注定多愁善感的夏天。
最后宋野用了黑色那只,把银色的箱子给了曲燎原。
收拾行李的时候,曲燎原学着宋野的样子叠衣服、卷裤子,他平时做得少,宋野叠一下就等等他,或是过来上手教教他。
公大今年新生入学的时间是8月底,港大则是9月1日,曲燎原出发去北京时,宋野和他一起去首都,再从首都飞深圳。
曲家父母本来想送他们去各自学校,帮他们安顿好该安顿的事,让他们新入学的时候,不至于在其他同学有父母陪同的情况,感到孤单。曲大江对于要去香港还紧张了大半个月。
但最后这个想法,被两个大学新生拒绝了。
他们想一起单独待一程。
况且人生路,总有那么或长或短、或早或晚的一段,是孤独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飞奔去上班了,可能有错别字,来不及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