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意年现在休息的地方正是福音堂安排给教书先生们的休息处,她被人送回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休息。
梁意年回过神来后,连忙松开唐其臻。
看着他安然无恙就好,她干嘛抱人家……
梁意年感觉十分尴尬,她这是怎么了,行为也不太恰当,他可是有未婚妻的。
她低下头,一时之间没有言语,可唐其臻也不说话。
他们都安然无恙是好事,梁意年放心,也刻意将刚刚的不自在压下去,找话说。
“这是福音堂?”
“嗯。”
“你的手怎么受伤了,没事吧?”
梁意年靠着床头,注意到坐在床边的唐其臻的胳膊是受伤了的,不免有些担忧。
她昏昏沉沉躺了两天时间,现在身体虚弱得很,说话很小声。
唐其臻勉强能听得见,点点头,然后说了句‘等会儿’,便起身出去让门口守着的阿宏去告诉尹妈给她熬粥。
阿宏听了吩咐,看到三少爷又屁颠屁颠地回去了,欲言又止还是没叫住他,只能是老实去找尹妈。
尹妈这两天都在福音堂照顾梁意年,听到她醒来的消息高兴得很,马上给她熬粥。
唐其臻回来后,接上了她的话。
“我没事的,倒是你,一直烧着,都两天了。而且昨天就退烧了一直都没能醒过来。”
梁意年点点头,倒是不知道自己睡了那么久。
她竟然发现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看他,可能是因为刚刚冲动的拥抱吧,她想。
她嘴巴动了动,原本想要解释,可又怕欲盖弥彰,说了反而更尴尬。
一旁的唐其臻也有注意到她的不好意思,连忙转换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也把那天发生的事情,三言两语给她说了。
梁意年听他的语气,平淡无波,好像在讲一个随便编造的故事那样,可明明那天那么惊险。
那天她被打晕的事情之后的事情,明明是很让人胆战心惊啊。
唐其臻把她打晕之后,单枪匹马跳出去马上让那伙人给抓住了,还顺势打断了他的一条胳膊。
刀疤也赶了过来,还要拿着枪支打断他的腿,他负伤还没完全康复的脸色苍白的大哥竟然地带着一伙人赶来了。
那可恶的刀疤竟然滑溜得很,中了两枪没死竟然还跑了。
但是他的那些兄弟死的死伤的伤,他们才得救了。
梁意年想起了她的梦,其实现实和她的梦有些出入,不过他们都没事就好。
回过神来,梁意年转头,看着脸上依然带着伤的唐其臻。
“你不怕被他们抓住杀了吗?”
对于他将自己打晕然后自己送羊入虎口这件事,她都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一个心情。
这个人,看着不像傻子呀。
“不知道。”
唐其臻实诚地开口。
杀了他?应该不会吧?
其实他当时觉得,一个人被抓总比两个人抓好。
而且那刀疤要抓的人是他,而不是无辜被牵连进来的梁意年,他救她也是应该的。
至于别的因素,他默默地自己消化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然后又都默默地转开眼,谁也不再看谁。
特别是唐其臻,心跳的速度竟然和那天看见梁意年被那两个人拉出去时候跳得那么快,他就纳闷了。
接下来的日子,梁意年的身体恢复得很快。
不过断了胳膊的唐其臻却不安分,依然每天故伎重演,瞒着家里人跑出来去看梁意年。
梁意年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不过她瘦了,尹妈看着心疼,却也舍得,抓了家里养了许久的几只母鸡给她熬汤喝。
唐其臻厚着脸皮蹭汤喝,阿宏吃白饭青菜。
梁意年通过这件事之后,也想通了,不再刻意疏远唐其臻,真心把他当朋友,某些情愫也在心底生根发芽。
在梁意年给孩子们上课的时候,唐其臻也会参与进来,当她的副手,一起教导孩子们画画。
有时候他也会给孩子们授课,梁意年反过来当他的副手。
他们带着福音堂的孩子们一起出去外面踏青,去写生,给他们拍照,到外面野餐,到广阔的草地上放飞风筝……
她看着孩子们,他看着她……
空闲时,他们有时候会一起探讨陆思铭从法兰西那边搬回来的法文小说还有诗句,唐其臻惊喜地发现他们的志同道合,尤其是对爱情观的相同理念。
唐其臻有时会偷偷把小提琴带出来,拉小提琴给她听。
他教她拍照,和她谈自己在法兰西留洋的那段岁月。
他和她谈论自己的电影梦想,给她说一些电影的历史。
唐其臻写的剧本‘新时代’已经开拍了,他又有了新的构思,每次梁意年还能给他一些建议和提出新的构思。
慢慢的,唐其臻更觉梁意年其实是一块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