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建康城里雨是下,但也不算是倾盆大雨,可在画舫上雨势是打得人睁不开眼,雨幕隆隆甲板上早是没人,全在舱里躲雨,葛怡汐耳听雨声虽然门没出,也能听出雨势不小,葛怡汐悄悄出门看得一眼,见着过道两旁空无一人,没人这就说明现在是最好离开机会。
一想着要偷偷下船,葛怡汐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关门,回到东竹丝月这边,葛怡汐压低声音道“我们该走了”
其实葛怡汐用不着压低声音说话,现在雨这么大就算有人站在门外也是听不见她们说什么。
一听要走丝月的心怦怦跳起“现在走?外面可下大雨呢?”
葛怡汐态度十分坚决道“就是下雨我们才走,如果雨停就没有机会”
丝月显得忧心忡忡拉着东竹询问“东竹,我们真的要走呀?”
东竹深深吸口气平复心境道“听葛小姐的要走现在就走,不管陶公子存着什么心思,总是先下船是不错,如真的误会陶公子,大不了日后在和他赔罪就是”
丝月其实不想走,可看见东竹葛怡汐去意已决,她总不能一个人留下来,丝月咬牙道“好,我们走”
走前葛怡汐看向门口一眼,向丝月东竹道“快,帮我把桌子抬过去”
三人合力将桌子半抬半推将门挡住,如果有人找她们不管能挡多久,能多挡一刻就一刻,桌子可不轻三个女子挡好门呼吸显得微微急促,葛怡汐提前走到后窗旁道“走吧,小心些”
后窗是一条小过道,人只能侧身走,如果身子前倾一些受得船体摆动很有可能会落水,三人一个一个出窗背部紧紧贴着舱墙慢慢移动,三人刚出舱身子就全部湿透,女子身子也是显得娇弱一些,这雨刚淋就立马觉得寒意入骨,顺着小过道朝船尾过去。
船尾一个人也没有,没人也是正常,谁会没事立身雨幕淋雨,没人她们也要小心一些,甲板全是雨水湿漉漉很滑脚,葛怡汐提醒道“小心些,扶着栏杆走”
三人就像顺藤摸瓜般沿着栏杆前行,事实上人急着就会疏忽大意,出来前用桌子挡住门这是不错,可惜此举有些画蛇添足,如果换些精明之人就不会费力抬桌挡住门,只需要将灯吹了,别人肯定是认为屋内之人睡了,这样就不会引起什么麻烦事情。
出去前门是挡了,可灯没吹,屋里灯还亮时候也是不早,陶海如和二名家丁就在过道上,见屋内还亮着灯,陶海如敲敲门笑道“还没睡呐,拿了些夜宵过来吃一些?”
话落,陶海如在门外等得一阵不见有人回应,陶海如力气在下重一些在敲三下“葛小姐?”
屋里依旧无人应答,这时陶海如稍微觉得有些奇怪扬起声线在道“丝月姑娘?东竹姑娘?”
陶海如满耳只是雨声,并没有听见有人回应。
迟迟不见有人回应,陶海如觉得不对道“我进来啦”
伸手推门推不开,似乎是在里边上了栓,陶海如犹豫片刻毕竟直接撞门进去有些不太好,如人在里面可就要怪他唐突佳人,可如人要跑了那更是不好,现下顾不得许多。
陶海如起脚蹿门却是把他震退一步,陶海如顿时察觉到什么低呼道“快,快把门给我撞开”
“是,公子”两名家丁放下食盒上前齐力将门揣了一脚,在用劲一推发出咯吱声响,这是桌子被推动声音,门被推开条缝隙陶海如闪身进去,屋内空空荡荡只留葛怡汐东竹丝月身上余香,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陶海如视线让敞开后窗吸引,人到后窗探头出去看一眼惊道“不好!人跑了!”
这时一名家丁匆匆跑过来道“公子,不好了,葛小姐坐舟逃了”
“什么!”陶海如大是惊怒,完全没想到让葛怡汐耍了。
陶海如领人跑来船尾,见船尾其中一舟的确是不见,陶海如集中目力看向水面,水面黑乎乎的一个人影也没见到,叫来前面那家丁问“往哪里跑了?”
家丁指着船尾左边方向道“那里”
陶海如道“愣着干什么!追!”
“是”家丁话落,人还没走,只听画舫右边方向有人喊得一声“陶公子可在?”
陶海如往声音方向看一眼,什么人也没有心神一震吓得一跳“谁。谁叫我!”
这人就不能做亏心事听陌生声音喊他,可不把他吓一跳,一家丁指着船下道“公子,人在这里”
陶海如走得过去,见画舫下有条小舟,舟上有着二人,这二个人自然就是梁裕平和南云,先前叫陶海如的就是南云。
人没上船就知道陶海如在上面,难道南云有未卜先知之能?其实这和未卜先知无关,因为船上灯笼写着陶字,一看就知道是谁的画舫。
陶海如见舟上二人显得面生问一句“二位是?”
梁裕平仰头直视陶海如“在下梁裕平是国公护卫,葛小姐在不在船上?”
葛怡汐人才刚跑梁裕平就鬼使神差般到,陶海如压下受惊心绪笑道“葛小姐?哪个葛小姐?”
梁裕平见陶海如还在装模做样直接道“葛怡汐,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