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行楞得片刻这才开口询问“大小姐怎么来了?”
程若媛站在门外,就在门槛旁,慕雪行在屋内茶桌就坐,两人眼光对视程若媛并不入内,程若媛就在门口怫然作『色』道“我不是与使者说过,不管使者在靖北想做什么都不要牵涉到舍弟!”
这话一问慕雪行就知道程若媛为何如此表情,慕雪行不明白的是程勇为什么要把进太医署的事告诉程若媛。
“大小姐都知道了?”慕雪行只能回应这么一句。
程若媛冷看慕雪行道“不光我知道,我爹也已经知道”
“司空也知道了?”慕雪行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这是慕雪行有意为之,装的,程勇所有人脉都是属于程昌泰,这么厉害的关键点慕雪行岂能不知,请程勇帮忙自是有很大几率会有人给程昌泰通风报信。
有很多事情慕雪行事先有过设想,慕雪行没有想到的是程勇才为他办这么一件事就让程昌泰知道,原本还以为程勇会帮他多做几件事才会暴『露』。
既有准备,慕雪行当然有应付的办法。
程若媛看慕雪行面『色』,似乎是让她的话吓住,程若媛借话在道“我也和你说过要你趁早离开,靖北城里那么多双眼睛,你以为你想做的事能瞒天过海?”
程若媛的话慕雪行自然无法反驳,慕雪行满目忧虑如同失神般,右臂一抬想举杯喝茶压惊,手刚抓茶杯,茶杯却是轱辘一声掉在地上。
慕雪行面有痛『色』看得伤臂一眼,这是举动过大扯着伤臂,一个人好端端的怎么会连个杯子都拿不稳,程若媛知道慕雪行有臂伤。
她本是为程勇出头而来,见得慕雪行如此狠话居然是说不出口,程若媛满目幽怨看一眼慕雪行,在而看一眼他手臂咬唇轻问“伤怎么样了?”
慕雪行苦笑道“馆尉扯裂过一次,昨夜出太医署时碰见方统领又扯裂一次”
程若媛咬牙在问“方统领为难你了?”
慕雪行笑道“是,为难我了,不过这也是他职责所在,我一个他国使者深更半夜出现在太医署巷口,于情于理是该有所怀疑”
程若媛心情非常复杂,一方面知道她不该去关心慕雪行,而另外一方面却是忍不住想要关心。
程若媛神『色』一黯轻声道“我知道你们男人都想博取功名,同时也知道王命难为,但你在这样下去,你会把命丢了,我爹既然知道你是为先朝血案而来,他就不会在容你胡『乱』生事,这事我听爹说过,那是胆战心惊的话题,你在留在这里,我不知道爹爹会对你做什么”
程昌泰敢对他做什么,程昌泰什么也不敢对他做,慕雪行料到程昌泰一定会让他走,慕雪行早是有办法应付此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对于程若媛的关心慕雪行心生感激,有些话不能对程若媛明说,慕雪行只能继续坚持下去,慕雪行道“立场不同,我既是奉命而来不查个一清二楚,回去也是要掉脑袋,留在这里也会掉脑袋,身不由己只能听天由命”
程若媛深深凝视慕雪行不在接话。
程若媛不说,慕雪行有话要说,慕雪行谐趣笑道“这次来靖北我也不知道我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可不管如何总不能整日担惊受怕,大小姐今日如果有空,不妨留下与我多说会话”
程若媛并不了解慕雪行,她很想了解慕雪行,可一个他国使者了解又有何用,程若媛只能违心道“我不能留下,也不想留下,和你在一起时间长了我怕惹祸上身”
慕雪行知道程若媛难处,只能苦苦一笑道“大小姐还要话说?如无要事恕下官不送”
程若媛也不打算在留下“我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不管你要做什么不要牵扯舍弟”
慕雪行苦笑道“现在有大小姐和司空照看,我看馆尉也不会接近我”
程若媛百感交集凝视慕雪行一眼,不在多话转身离去。
-
程若媛走没多久张贵荣来见慕雪行,慕雪行见张贵荣一脸轻松知道这事过程顺利,顺利是顺利,总是要亲耳听听才能放心,慕雪行问“医册放回去了?”
张贵荣信心满满笑道“我办事,慕贤弟尽管放心,医册放回去了,神鬼不觉”
慕雪行既然知道程昌泰多的那味『药』是“升麻”那么现在就该查这升麻从何处进货,升麻这『药』北朝没有,在蜀地种植颇多,慕雪行看伤臂一眼,这是做给张贵荣看。
慕雪行道“大夫的伤『药』总是觉得时不时会生痛,也许是我这身体习惯我们东朝『药』方,张大哥如果有空我写个方子,帮我去配副『药』如何”
张贵荣当下奇道“慕贤弟还会配伤『药』?”
慕雪行笑道“我既是信使,东北二朝交战时候可没少传送信息,在战场进进出出多了肯定会有些磕磕碰碰,伤得多了自然就懂一些”
张贵荣夸得一句道“慕贤弟真是无所不能,写吧,我帮你配就是了”
慕雪行走向书桌道“我右臂有伤,研墨不便麻烦张大哥帮我研墨”
张贵荣走来书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