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红艳站在门口,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气吹进厂房。
厂里众人皆停下动作,看到唐红艳面如寒霜,不禁微微发颤。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飞机躲在一旁,倒吸一口凉气,怎么都想不到,今天这事红姐竟然会亲自出面。
看到唐红艳一步一步地走进来,飞机吓得都快要哭了,他只当红姐是来替猴子他们撑腰的,这下李少安和张进奎铁定完了。
猴子躺在地上抱着肩膀翻滚,见到了出现在跟前的唐红艳,顿时大喜,强忍着疼痛坐起身子,只当红姐是来帮忙的。
“红姐,你来得正好,这帮人……”
话未落音,唐红艳抬起脚,狠狠踢在猴子脸上。
这一脚,唐红艳没有讲任何情面,不光力道十足,而且用的还是皮鞋尖,直接踢掉了猴子一颗牙。
猴子捂着嘴,鲜血呼呼往外冒,惊恐地看着红姐,声音在不住颤抖:“红,红姐,我……”
这一幕让在场的其他人全都惊得呆住,猴子这帮人和飞机那帮人全都没有想到,唐红艳竟然会对自己的手下动手。
“谁让你们来的?”
唐红艳的脸色寒若冰霜,眼睛里透着让人胆寒的光,凌厉地盯着地上的猴子,说话的语气带着森然杀意。
猴子捂着嘴,早已吓得六神无主,他不懂为何红姐会对自己动手,但是看情况红姐非常生气,后果很严重。
“是,徐……是我们自己来的,飞机他们被人欺负,于是找我帮他平事,我带着兄弟就来了。”
猴子刚想交代是徐明安排的,后来一想,要是把徐明捅出来,到时候徐明怎么可能饶过自己,徐明的手段凶残至极,只是想想就觉得忌惮,当即决定把这事自己抗了。
飞机战战兢兢地走到唐红艳跟前,指着李少安和张进奎,向唐红艳述说事情原委。
“红,红姐,是我们请猴哥来帮忙找回场子的,前天晚上我和兄弟们让这两个人给揍了,心中不忿,便想着请猴哥出马,替我们教训一下这两人。”
唐红艳眼光不善地看着飞机,这让他觉得心里没底,他也不懂这到底怎么回事,猴子不是唐红艳的手下吗,怎么反倒还挨了唐红艳的打。
“你知道他是谁吗?”唐红艳语气森然。
“不,不知道……”飞机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唐红艳一个耳光抽在飞机脸上,打得他不敢躲也不敢吱声。
“他是我弟!你叫我的人来找我弟的场子?”
飞机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唐红艳面前,连连求饶:“红姐,我们是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要是知道他是您弟弟,我们哪里敢得罪,那不是找死吗。”
听到李少安是唐红艳的弟弟,猴子和另外三个打手也傻了眼,没听说过红姐有这么一个弟弟啊,几时多的这个弟弟。
猴子翻了个白眼,心中忽觉一阵凄凉,这下全完了,他们四人提着砍刀跑到红姐弟弟的厂里打砸闹事,红姐要是追究起来,以后杨桥镇是混不下去了。
“你们知道吗?”
唐红艳冷冷地看着猴子和另外三个打手。
“不知道,绝对不知道,要是知道他是红姐的弟弟,我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来找茬。”
“那现在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
此时猴子身上见不到一点儿刚才的那种狂傲嚣张,取而代之的只有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连滚带爬来到李少安跟前,跪在地上痛哭认错,哭求李少安原谅。
李少安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他最担心的是张进奎的伤。
一番大战下来,张进奎体力早就已经透支,浑身衣服被血水和汗水浸湿,由于受伤之后一直在剧烈运动,伤口受到撕扯,伤势更加严重,过多的失血让张进奎已经面色发白。
李少安心急如焚:“快去找纱布来!”
“财务室有,我这就去拿”王芳头发凌乱,脸颊肿胀,此时早已没了形象。
“宿舍里有白药,我一并拿来。”沈春兰也差不多,刚才被猴子好几拳砸在脸上,眼角高高肿起。
纵然大家都有伤在身,但每个人首先想到的都不是自己,而是受伤最重的张进奎。
张进奎强撑着,冲李少安摆手示意:“厂长,我没事,一点小伤。”
李少安面色凝重:“你先别说话,等我帮你把伤口止血,然后立即送你去医院。”
“来了,纱布来了!”
王芳手里拿着一卷纱布,慌慌张张地跑回来。
李少安接过纱布不做停顿,立即为张进奎包扎止血,简单的包扎之后,还是会有一些血从纱布里透出来,把纱布染红。
虽然止血效果有限,但好在比什么急救处理都不做要强。
忙完包扎的事,看到沈春兰脖子上被砍的刀痕,王芳被扇肿的脸颊,还有厂房里被打砸的一片狼藉,李少安怒从心头起,这种屈辱悲愤的感觉比自己受伤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