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狗冲进了田里,片刻之后就听到里面传来惊恐万分的大叫声。
听到里面有人在呼救,钱小琳高声唤住大黑,让它不要咬人,大黑是猎狗,平时很听话,只要钱小琳这么一唤,绝对不会乱咬。
果不其然,没等多久就见到两个畏畏缩缩的人影从田里走了出来,两人手里拿着网兜,脚下穿着长筒黑胶鞋,一看就是特地过来抓田鸡的。
在一看样貌,这两人一个是黄飞龙,另外一个是他女婿朱金。
李少安觉得有些诧异,刚才他一直在和钱小琳巡视,没想到还是有漏网之鱼,也不知这两人是什么时候潜入到田里的。
黄飞龙和朱金见了李少安,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曾经在锯木厂三人大闹过一次,至此之后李少安都是去外面镇上拉木料,从来没有和这爷俩打过交道,不想今日却在这里碰上了。
看到两人网兜里抓了不少田鸡,钱小琳怒气冲冲呵斥道:“谁允许你们两个到别人田里来抓田鸡的?”
朱金扯着嘴角,阴阳怪气说道:“不就是几只田鸡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刚才差点没被你的狗给咬了,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呢!”
钱小琳怒道:“找我算账?你们到别人田里来偷田鸡,还敢找我算账,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丫头片子,别人怕你,那是让着你,别以为我怕你!”朱金一副要和钱小琳死磕到底的架势,刚才在田里,差点没让大黑狗给吓尿了,这会儿他当然不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李少安挡在钱小琳身前,一是怕她冲动,二是为了保护她。
“你们两个,把网兜里面的田鸡放了,今天我就让你们离开。”
“李少安,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们凭本事抓的田鸡,凭什么要放了?”
朱金当起了急先锋,一个人嗓门很大,在原地大呼小叫,很快那些抓田鸡的村民们也懒得抓田鸡了,纷纷凑过来看热闹。
上次在锯木厂,朱金吃了李少安的瘪,回去之后没少被媳妇数落,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连老丈人都护不住,真是丢人。于是这一次朱金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主动充当起了这个叫阵的角色。
“大家都来评评理,这李少安现在真是越来越忒霸道了,我和我老丈人抓的田鸡,他竟然让我们给放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李少安不急不慌,沉着道:“若是你在别处抓的,我自然管不着,你在我田里抓的,我让你放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围观的村民们多数都只是为了来看个热闹,要说真正想要支持哪边的人倒是不多,不过这黄飞龙一家在村里嚣张跋扈不得人心,加上李少安现在势头越搞越好,所以人群之中有人为李少安发声。
“少安说得没错,你们父子两个跑到人家田里抓田鸡,人家让你放了,这不是挺正常的吗?”
“就是嘛,我看呐,少安说得对,你们没有少安的允许跑到他田里来抓田鸡就是偷。”
听到人群之中都是指责自己的声音,朱金慌了,他只以为自己刚才大喊大叫一番,村民命都会跟着他一起数落李少安,没想到结果却是背道而驰,反将自己推向了被围攻的位置。
黄飞龙恶狠狠地盯着李少安,咬牙道:“好你个李少安,我知道你故意找着机会要报锯木厂的仇,今天终于让你逮着机会了。”
那次小木匠拉木料被黄飞龙给绑了,说小木匠偷木料,而这次黄飞龙自己带着女婿跑到李少安的田里来抓田鸡,所以被逮住之后他才会认为是李少安在找机会报复。
“黄叔,我念在你是长辈叫你一声叔,有件事倒是要请你弄明白,锯木厂的事情我早就忘了,即便真要报仇,又何须等到现在!”
黄飞龙怒气翻腾,指着李少安呵道:“那你什么意思,抓田鸡的人这么多,凭什么就让我们把田鸡放了。”
李少安丝毫没有被黄飞龙的气势所吓倒,反而怒目一睁,用不容拒绝的声音说道:“因为这些田鸡,是你在我的田里抓的,我说让你放了,你就得放!”
被李少安怒斥,黄飞龙的嚣张气焰顿时弱了许多,身后的大黑狗也张开嘴冲着黄飞龙一通吼叫,好在有钱小琳牵着绳子,不然直接扑上去了,吓得黄飞龙不由地往后退。
借着这个机会,李少安环顾四周,对那些抓田鸡的人说道:“乡亲们,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李少安小气,不过是几只田鸡的事情,犯不着如此,对不对?”
李少安问了一圈,底下没有人应答,他知道会是这样的反应,继而又说道:“我李少安是个小气的人吗?自打我回到铁山湾以来,村里哪家哪户有要找我帮忙的,我何时有拒绝过?远的不说,单说最近的,为小学捐款捐米,是不是这么回事。”
“我说这些,不是要说自己有多高尚,我只是想告诉大家,我李少安绝对不是小气之人。现在大家觉得抓田鸡赚钱,你也抓我也抓,恨不得天天晚上都来田里抓到天亮,恨不得把田里的田鸡都抓绝了才算消停。”
“可大家想过没有,没有了田鸡,以后稻子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