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一位金『色』头发的小男孩笑着,信赖地扑了过来:“爸爸!”
“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天使,不是吗?”落魄男人笑容满面地一把将他抱了起来,亲昵地亲了亲他的小脸蛋。
屋子里很冷清,并没有什么炖肉的味道。他拿来三只劣质的营养『液』,请她喝,他甚至绅士地为女士和孩童打开了营养『液』的盖子。他笑道:
“阿梨,你还记得我们一起上学的时候吗?我被那个小胖墩欺负,你还帮过我……”
“记得,”阿福的记忆渐渐地苏醒了,她带着温暖的回忆,如用双手掬着黑暗里的一点烛光,神『色』温柔,微笑道:“嗯,我还记得你含着眼泪,快哭的样子说:求求你,我只是想去上厕所!然后,我将那个厕所霸王,一拳打得他鼻子开花!”
“哈哈哈!”两个人想起打那一拳时的痛快,同时大笑起来。
“爸爸,她是谁?”那个金『色』头发的小男孩,好奇地问道。
“这是我的好朋友,你要叫她阿姨。”男人神『色』温柔地看着他说。他的眼里有着满满的爱意,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孩子,仿佛那就是他的全世界。
“阿姨好!”小天使乖巧地叫道。
“小天使真乖!”阿福笑着赞了一句,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手感真不错!她暗自点了点头。
那个男人见她没有什么表示,眼睛里闪过一抹失望。
“好了,你去睡觉吧,我有话跟你阿姨讲。”他『揉』了『揉』孩子柔软的头发,垂着头说道。他在低头的时候,趁机掩盖住了他脸上的阴影。
“晚安,爸爸。”小孩子踮起脚来亲了他的脸。
“晚安,我的天使。”他蹲下身,回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金发小男孩听话地去了另一个狭窄的房间,去睡觉了。接下来是大人们的聊天时间。
“他是我的希望,他是我的光。可是,他得了很严重的基因病。你知道,他虚弱地连学校都不能去,只能在家里自学。”那个男人低低的嗓音说,他难过地垂下头,来遮挡住自己眼里的泪花。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么爱哭。阿福习惯『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试图安慰他。
“阿梨,我记得上学的时候,我还做过一个大风筝,向你告白……”
“嗯,”阿福想起了那只大风筝,皱皱眉说道:“风筝上的鬼画符我没看懂,即使你让我使用了望远镜……”
“然后,大风吹过来,线断了,我气得直跳脚。”他含着泪花,笑着说。
阿福想起他跳脚的那一幕,也笑了起来。
“若是你答应了我的求婚,那么现在,小天使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了。”他动情地说道。
“他的妈妈呢?”阿福感到气氛不对,及时转移话题道。
“她到了基因病晚期,死了。”他抹了一下眼泪,沉重地说道,“为了小天使,我一天打三份工,就是为了花高价买一份延长他寿命的基因『药』。”
“哦。”阿福说。
现在,在平静安全的住宅内,在聊天间隙,她终于能安静下来,认真思考了。
我究竟是谁?是阿梨博士吗?为什么我拥有她的记忆,却与那些感情如同隔了一层纱?那些故事鲜明地浮现出脑海,却并不真切呢!
如果她没有经历那四个世界,她会认为这就是自己的记忆,可是,现在的她却切实地知道,她能够列举出她学过的所有方程式和化学『药』剂的配方,却对它们没有感情——那些如同见到自己的好友与抚『摸』自己的孩子一般的亲切感。而且,对于z32病毒,目前,她一无所知。
“阿梨,看在过去的情义份上,求求你救救他!”他双手合十,恳求道。
“我很愿意帮他……”一心二用,被打断思绪的阿福回答道。
他的眼睛里立刻闪出激动的泪花。
“但是,我做不到。我手里所有的信用点都被冻结了,我没有钱,也没有任何适合他的『药』。”阿福摆出事实,诚恳地说。
他的脸一下子僵硬起来,他的眼睛里甚至闪过一抹痛恨,又及时掩盖了起来。
“哦,”他说,“已经不早了,你就在这里休息吧。”
说完,他去了洗手间。
过了一会儿,他哆嗦着手,从洗手间里出来,努力对她笑了笑,甚至还从儿子的房间里拿出了一床旧毯子,给她铺在了沙发上。
“就在这儿睡一晚吧,我去陪我的天使。我很怕他会在睡梦中离开我。”他歉意地笑了笑,说。
“砰”地一声,有人破门而入。
“为什么?”阿福震惊地看向他,她立刻打破玻璃,用旧毯子当做降落伞,迅速地跳下去。
“抱歉,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孩子死。”那个男人坚定地说。
她决绝地移开了视线。
是的,她可以轻易地杀死他,可是在那一瞬间,她犹豫了。杀死他以后呢?那个乖巧地叫着“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