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停在了少年脚边。
少年大喜过望,捡起银子,还来不及道谢,就见那名少女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提起裙摆,向着书院狂奔而去。
——夫子的惩罚啊,数十年如一日,还是那么酷炫!嘤嘤嘤,罚抄书也就罢了,罚站那个小妖精,若是母后知道偶与他勾勾搭搭,定会鞭抽偶十几下,然后让偶默默含泪到天明。
结果,竹笋少年光顾着紧张,还没有仔细看清少女的脸呢,就目瞪口呆地欣赏到了一名贵女踏着泥泞,雨水四溅,一路烟尘滚滚的狂奔模样。
——喂,小公主,这与你平时柔弱、懒散的形象相反,人设貌似要崩坏啊!
暗卫们捂脸:好么,平时暗搓搓地玩玩泥巴、小蜗牛也就算了,这次都丢人丢到了寻常百姓家。
发髻零散、衣裙脏污哟,证据是如此明显,再次被冤枉说偶们没有照顾好小公主该肿么办?难道要直接说,传说中那个全国最高贵最圣洁的可爱小公主,一直在上学的路上痴『迷』地观赏小蜗牛吗?窝们皇家的荣耀哦,被丢在了哪个犄角旮旯里?真是心塞塞!
不,这次一定要让那名青笋少年躺枪。今天早晨,小公主是一直目标坚定地走在上学路上,就是因为他,偶们善良的小公主才会为了避免迟到而狂奔哒!
于是,一份有关青笋少年的案卷在当晚摆在了皇后的桌案上,当然啦,关心妹妹的太女童鞋也原样要了一份。青涩少年就这样在两大巨头那里挂上了号,注定了他前途堪忧。
皇宫内,深红『色』的木芙蓉花下,一名少女坐在秋千上。夕阳映照着宫殿的金黄『色』琉璃瓦,也映照着她身上穿的那件金丝绣凤凰长裙。秋千上的少女也如同被夕阳抹了一层光晕,笑意盈盈,在晚风中裙裾轻摆,发丝飞扬。
太女殿下走了过来。她就知道,不亲自来叫阿福,阿福又要找个理由,光明正大地偷懒不去了。
小公主阿福嘴里叼着一个糯米团子,看见太女,就挥挥手,口齿不清地叫道:
“皇姐。”
太女殿下不禁扶额,无奈地说道:
“抓住秋千,别摔下来,吃完了东西再好好说话。”
“所以我才说,参加皇家宴会最无聊,每次都小口小口地吃东西,生怕被别人点名,一被点名,食物都不能嚼,立刻就得咽下去,口齿清晰地答话,以示尊敬和礼节,害得我每次都提心吊胆地吃不饱,哼,不幸福!”
“阿福,对别人来说,吃饭不叫吃饭,叫宴会,被皇家邀请代表着荣耀。”
“皇姐,你看看我今日身体如此柔弱,我又生病了,我能不能在屋里吃东西,不去宴会?”
“不行。”太女断然拒绝,“你出席代表了地位,我不能让任何人看轻你!大不了,到时候我给你打掩护,让你多吃些东西。”
“好吧!”阿福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
太女在心里叹气:阿福啊,似乎生来没有政治这根筋,一直傻乎乎地长不大。
“母后,这北边旱南边涝的时节,大肆铺张举行宴会,似乎不妥。”太女去迎接母后时,担忧地说道。
“哼,上一代皇女们在争斗中都死了个干净,可不就剩下了他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皇子,一直由着『性』子来,他还知道什么叫做形势?”皇后言语刻薄道。
这些年来,她一直为男帝闯出来的祸,处理后事,实在是对他尊敬不起来。也许,她处理政事的能力,正是当初的女帝选中她当皇后的原因,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被设计了,还心甘情愿地被男『色』『迷』了眼。
“母后,恕儿臣大胆,问一句母后,母后前几日制定的旱灾涝灾时崇尚节俭的国策,没几日,就被父皇踩在脚下,阴奉阳违。次数多了,您可能已经习惯了,可阿福怎么办?”太女咄咄『逼』人道。
她已经开始处理政事,实在看不惯父皇的骄『淫』奢华,还有那严重的偏心。
“他是男帝!”皇后先斥责了一句,然后问道,“这又关阿福什么事?”
“母后,父皇在这次宴会上,隆重邀请了小皇子的外家。除了甘侧妃的娘家,父皇还邀请了几家年龄适宜的儿郎,其中有花家、闵家和李家的庶子。”
“咣当”一声,皇后怒砸了梳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