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然回来了。”
在沈让找了霍逸廷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一无所获,最后找到霍逸廷的死党姚谦宇这里时,姚谦宇跟他说了这句话,语气里夹杂着同情、怜悯以及幸灾乐祸。
沈让闻言,神色木然,薄削的唇瓣微张,吐出一个“哦”字。
这样少见的反应让姚谦宇微微一愣。
印象里,这个男人温柔稳重,是长辈眼里的好孩子,是同龄人里的好哥哥,学习优异、能力出众,连最值得说道的长相也俊美的挑不出任何错处,却有一个在他看来致命的缺点——贱。
无论霍逸廷怎么对他,他都对霍逸廷一心一意,赶也赶不走,骂也骂不走,正常人都有自尊心,可这沈让百毒不侵,总是一副温柔痴情的样子,就算是捉奸在床,也顶多就是自我反省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够好。
总之就是贱受届一大奇葩。
姚谦宇觉得沈让这是在故作镇定,他那么贱一个人,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忍不住补充道:“我说沈思然回来了,就你那亲弟弟,霍逸廷捧在心间的白月光从国外回来了。”
沈让神色平静,“我知道了。”
姚谦宇又是一愣,摊开掌心在他面前挥了一挥,“你别是伤心过度傻了吧?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我不会笑话你的。”
这次沈让倒是有点反应了,他冲姚谦宇淡淡一笑。他这一笑,本就俊美逼人的五官更是生动鲜活,好看的让人不可逼视,饶是姚谦宇阅美无数,仍是恍惚了一瞬,然后就听到低沉悦耳的男声在他耳边响起:“请问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姚谦宇晕晕乎乎地回:“还能在哪里,不就在霍逸廷那小子给沈思然造的房子里腻歪着嘛。”
“谢谢。”
冲姚谦宇礼貌一点头,沈让转身,修长挺拔的背影转瞬就消失在了斑驳的树影中。
等到姚谦宇回过神来,眼前已经没有沈让的影子了。他一拍自己脑门,转头给霍逸廷打去了个电话,电话里很快传来霍逸廷漫不经心的嗓音:“沈让要来?他要来就让他来好了。”
姚谦宇开玩笑道:“你不会要3.p吧?其实论姿色,沈让比沈思然强不少,要不你考虑考虑,把他们兄弟俩一块儿收了得了。”
“去你的。”
两人不着调地在电话里瞎聊了两句,挂断电话时,一双手从霍逸廷身后环了上来,紧接着就响起沈思然略带慵懒的嗓音:“谁的电话啊?”
“姚谦宇的。”霍逸廷回身搂住沈思然,将唇贴在沈思然的耳际,“他在电话里说你哥一会儿要来。”
听到这话,沈思然身体忽然有些僵硬。
察觉到这一点,霍逸廷的吻轻如羽毛的落在他的脸上,带有安抚跟引.诱的意味,“别紧张,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可是……”
沈思然还想说什么,霍逸廷的唇已经压了上来,还未说出的话就隐没在了两人的唇间。
半个小时后,沈让来到了霍逸廷金屋藏娇的地方,一栋依山傍水的独栋别墅。据说是霍逸廷斥巨资,请了最顶级的建筑师专门为沈思然建造的,名字也是取了两人名字中的谐音——豁然山庄。
也许是霍逸廷提前通知过佣人,沈让这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来到了室内。
这是他第一次踏进别墅内部,以往几次都只在外面远远看着,他无暇欣赏房间的布局,只是循着暧/昧的支离破碎的声音来到了主卧门外。
朦胧的光晕透过门缝渗出,在沈让的脸上留下一道光束,将他的脸切割成了明显的两半,一半黑暗一半明亮,他知道霍逸廷是故意的,故意让他看到他们在床上难分难舍,如果换做以前,他肯定不会打开这扇门,只是自我逃避般地逃离这里。
然而——
这次不一样了。
两个小时前,他刚得知自己买彩票中了500亿大奖,扣除个人所得税后,剩下的财产足够他挥霍几辈子了,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玩腻了扮演贱受的游戏,有那么多钱,他完全可以换个角色当当。
于是沈让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那扇门,一声惊叫划破满室旖旎的气氛,当事人之一的沈思然试图找床单遮住自己的身体,而另一个当事人霍逸廷则眸色暗沉,面色不善地瞪着出现在门口的不速之客。
他还以为沈让会识趣地走人,没想到他居然敢——
“抱歉,打扰你们了。”
低沉清越的嗓音从沈让性.感的唇里溢出,他毫不犹豫掏出手机,咔擦两下将眼前不堪入目的画面拍下,然后慢悠悠地来了一句:“你们继续。”
说罢,他淡定地后退,等到退到门外,还贴心地帮他们把门阖上。
房里两人面面相觑,激情瞬间变成了惊吓,沈思然一脸惊慌,磕磕绊绊地问:“我哥他为什么要把我们拍下来?”
霍逸廷还算镇定,道:“他肯定是想拿照片威胁我。”说罢,他面色陡然阴沉了下来,冷笑了两声,“沈让,看来我小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