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暗卫都乔装打扮, 只安静地挤在前来围观的百姓中间, 叛党一众被捉到的人也算得多,一排七八个,一连拍了近五、六排。
持刀的刽子手便站在一边,只待时候到了,便要预备行刑。
叛党的人马来得比鬼无情想象中的快。
时间还未曾到正午,刑场后边的围栏便忽生大火。
诸人忽然发现起了火,顿时便乱了套, 来看热闹的百姓顿时兴奋地议论起来。反正火离他们远得很, 只是看看热闹, 也没有什么其他风险。
只是藏在他们之间的暗卫分流而出,到了隐蔽处,随时预备与人拼命,剁了敢来劫人的叛党。
鬼无情倒是没有什么动作。他见后边隐隐传出惨呼声,心中也知道时候快到了,只皱着眉,慢慢等着,他警惕地看着刑场之上的情况,还未曾看上多久, 便见一个穿着官服的从后面出来了, 他低低地与看场子的官员说了些不知道什么话,便得了首肯, 往叛党这边儿来了。
一个念头的刽子手只以为他是想要下什么命令, 只偏过头, 似是想问询一般地张嘴出声。
——他本想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便已经被一声尖叫取代了!
那穿官服的人毫不犹豫,从衣袖里划出一只匕首来,他伸手便要去划那刽子手的脖颈,却被忽地投掷过来的另一柄匕首刺向手腕,不得已之下,他便转身回避,提了一人,道:“还不出手!”
人群中,衙役里,忽地都冒出人来,鬼无情未曾去管刑场之上的情况,他经验丰富,不必再多想,便心知这便是这些人的首领了。只在原地借力飞出,几下便已经挡在了那人身前,抽出腰间长剑,便要挑开那人手里提着的人。
那人笑了一声,他道:“你真要出手?”
他试图打乱鬼无情的动作,鬼无情却毫不犹豫,只如无情的傀儡一般,先挑了那叛党下来,叫他摔在地上,哀哀地叫出声来,又毫不犹疑,将长剑刺向了那领头之人。
却有十几人又从后面追将上来,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来的这许多人,直叫暗卫们都陷入苦战,所幸如今的场面,却也是鬼无情有意为之的情况,不然只这一次,他便能在心里自我批判业务不熟练许久了。
鬼无情倒也发觉了不对的地方,这些人围攻他,看似情况凶猛,但刀剑一旦到他身周,便小心地避开了他去,似是不敢在他身上留下伤痕一般。
他们玩闹一般,做出打斗模样来,鬼无情被裹挟着离了刑场,一直被带出京都去,一路被围在了郊外茂密的树林里。
他轻功最佳,如羽毛一般,轻轻立在最为纤细易折的树顶枝丫上,只扯下面上的面具,叫这张惹祸的脸露出来,冷声道:“前朝势力?”
诸人尽数沉默,只面面相觑,似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还是那领头的出了面,他道:“看来您也实在是个聪明人,不错,我们正是大云的臣子。您既然能猜出这些,相比也应该知道,我们来寻您——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我没有,我不晓得。
鬼无情只猜测出了些东西,大体却还是不够明晰,他只将这人的问话默认了,道:“可还有其他要说?”
那人道:“听闻您体内,被人种了蛊。”
他微微一笑,倒也毫不隐藏,只道:“我奉了殿下命令,今日要将您带回去,叫您看些东西。您身份尊贵,血统高崇,只要与我们回去,所有的势力都会是您的——”
鬼无情听他信口扯淡,只捡了重要的事情记下。他道:“你们今日来此,怕也不是为了劫人,而是为了我罢?”
那人脸上带着笑,他道:“您果真很聪明。”
不——我当真是一点儿都不想要这种聪明。
鬼无情十分头痛,他道:“你们又怎么想要叫我相信呢?”
领头人道:“自然是有法子的。”
他示意鬼无情看着,小心地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盒来。
他小心地推开玉盒,看向鬼无情,道:“您小心了。”
鬼无情提高了警惕,只蹙眉看着他的动作,心中暗暗生出提防心思。
便见那领头人将玉盒全数打开,露出玉婵似的一只蛊来。
那蛊的气息没了玉盒遮掩,顿时朝周边散发开来,鬼无情几乎是瞬间便反应过来,他蹙着眉毛,挽起衣袖,便见一条细长蛊虫,正在他皮肉下烦躁游走。
他体内的内力倒也未曾被抑制,蛊虫虽然暴躁,却也未曾叫他生出疼痛感觉来。
这股奇异之感,是鬼无情从来未曾感觉过的。
那人见了鬼无情的反应,面上便也露出笑容来,他道:“您现在可是相信了?”
“………………”
鬼无情不说话,他放下了衣袖,手里的长剑却还是握的紧紧的。那人见他如此反应,却也并不生气,只继续道:“褚家的东西只得其形,不得其意,终归也不过是个失败品罢了。我手里的东西,才是真正的子蛊。”
——然而只是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