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无情只将这些需要注意的点,都尽数说给赢子临听,叫他以后莫要犯下这般错处。
误了事情,不过是要吃一顿鞭子罢了。但牵连了人家性命,可就是极叫人难过愧疚的大事了。
赢子临只在旁边听着,这里的巷子很有些迷宫的味道,他跟着鬼无情,一边听他说话,一边头昏脑涨地试图辨认方向。
鬼无情经验丰富,此刻连辨别一番都不需要,只一路往该走的地方走。不多时,他们便已经到了地方。
鬼无情猫儿一般窜上墙头看了看,见窗上透着光,还有人影行走,便放下了心,道:“小声些,你在外边等着,我进去捉他。”
赢子临只点点头,道:“你放心去罢。”
鬼无情从墙头翻身下来,落到了院子里,他贴墙行走,整个人悄无声息,隐藏在了墙壁的阴影里,影子一般靠近了窗户,又青烟一般,溜到了房顶上去。
鬼无情抽出腰间迷.药,揭开瓦片,珍惜地洒了一小半进去,准备悄无声息地拿下他。
却不料此刻,屋内忽然传来细细的人语,竟是许多人同时说话,一人声音大些,压低声音喊着道:“混小子,还不来给我们开门!”
鬼无情动作一顿,他收起迷.药,举起手臂,打了几个手势,叫跟着他来到此处的暗卫分布散开,预备捉拿叛.党。
几道影子齐齐自阴影处蹿了出来,重新寻了地方,趴伏下来。
鬼无情见他们上道,也放了些心,只收敛气息,小心地自屋顶上看过去,便见一个面容生得很有几分英朗的汉子,正一边应声,一边将一处沉沉的地板揭开。
那儿顿时便传出一阵咳嗽声,一个中年人双手一撑,便从地道里爬了上来,他后面还挤挤攘攘跟着许多人,不大一会儿功夫,整个屋子便已经塞得满满当当。
那石板还放在一边,没有被安回去,鬼无情细细打量几眼,便又专心听他们说话了。
那英朗汉子道:“您怎么自己过来了,如今正是风声紧的时候,可不能闹出什么动静。”
“我为什么过来,你自己心里该门儿清才是。”
领头的中年男人也生得几分硬气,他道:“柳街那儿,有几个弟兄按捺不住,暴露了身份,被人捉去了,这事儿你该知道?”
英朗汉子道:“知道,知道。但其他人不还是没有事,我们在城里住了这么些年,到处的情况都摸清楚了,熬过这一会儿,还不是容易事儿?”
鬼无情心道:这可不一定。你们在城中藏了这么些年,这次自然不能拔根除尽,但要砍下你们一半儿势力来,还是能做得到的。
他屏住呼吸,听里边的人说话,那中年汉子皱着眉头,道:“你脑子清醒些,他们被那畜生的走狗捉去,怕要被好一番严刑拷打,到时候定然会说出一些事来………”
“还是您想的太多了。”
英朗汉子道:“此次被捉去的人,我也看了,都是最底层的,说不出多少消息来。倒是阿祁………他嘴巴硬,对殿下也忠心耿耿。殿下心念一动,他便能闭紧了嘴,想来也不会怪殿下的。”
“你可真是好狠的心。”
那中年男人道:“不过这也的确算不得什么大事,我来寻你,也不是为了这事儿。”
英朗汉子道:“那您可真不会挑时候,偏偏风声紧的时候来,这到处都是耗子臭虫的,味儿闻得我恶心死了。”
他这话一说,鬼无情心中便是一惊,他手掌慢慢下滑,从绑腿中慢慢抽出匕首来,身体也紧绷起来。
便正是此刻,靠近窗户的两个年轻人忽然暴.起,直冲破窗纸,从腰间拔.出剑来,分成两支,往院中阴影刺去!
那儿躲着的两个暗卫闪身躲避,自身也暴露了出来,又有几人追出去,帮着两个年轻人围攻暗卫,鬼无情眉头一跳,便见那英朗汉子行到窗前,取了墙上□□,遥遥对准另一处暗卫的躲避之处。
他竟是对其他暗卫的所在都了如指掌!
鬼无情神色微紧,他毫不犹豫,用揭下的瓦片击向那英朗汉子的虎口位置,诸人都未曾想到,房顶上竟还藏着一个人,那瓦片半途便被中年男子拦下,英朗男子却还是被打断了,他道:“这只藏的真好,想来是个领头的。”
他转身将□□对准房顶,毫不犹豫地射出几支箭去,那□□力道极大,直接冲破房顶,冲出半截箭身。所幸鬼无情出手那时,便已经几步挪动跃下房顶,如若他还在原地,此刻怕是已经被钉成了刺猬。
鬼无情落下身形,一匕首就要抹了一人的咽喉,另几人却又转身攻来,硬生生逼住了他的攻势,此刻连首领都已经下场,其他暗卫也便不再隐藏,纷纷从各处蹿出身形,直往屋内攻去!
一时之间,院墙内刀剑相击声响成一片,赢子临此刻终于显出几分聪明来,他不入战局,预备转身去寻人,此刻却已是有人破开房门,冷笑道:“这外边还有一只耗子!”
皇帝给的人手本便不足,鬼无情将各处都派出人去,还有些暗卫在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