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澄、邵君理当晚全都有局, 本来没打算见面,只约了电话,可阮思澄9:30从某餐厅出来以后,想起自己前几日的疑神疑鬼,还有邵君理这几周的用心良苦,有些感情堵在胸膛、急于宣泄,看看表,没怎么想,便把GPS调成了邵君理家的地址。
她一向不瞻前顾后,想干什么立即就干,非干成不可。
一直开到对方门口, 阮思澄才扯出手机, 在“最近通话”里找到邵君理, 拨过去:“君理……开门, 我在外头。”
邵君理则明显一顿:“外头?”
“嗯。”阮思澄说,“来找你玩儿。”
邵君理笑:“嗯。”
大门打开, 阮思澄给一脚油门, 顺着道路来到楼前,见门刚开了,邵君理正抱着胳膊、靠着门框,在门廊灯的暖光中等她上台阶。他应当是刚刚到家,还穿着衬衣、西裤。
阮思澄也没拿提包, 蹬蹬蹬蹬几步上楼:“君理。”
邵君理脚后撤一步:“先进来。”
“嗯……”
而阮思澄真踏进去, 甚至没等换上拖鞋, 就赤着脚,在光滑的大理石上叭哒叭哒两步过去,一把搂住邵君理腰,在他胸口左右蹭蹭,说:“……对不起。”
“……嗯?”邵君理问,“什么对不起?”
阮思澄把自己额发扒拉扒拉,抬起头:“脂肪肝AI,思恒在做,爱未也在做?”
邵君理的目光不动:“对。”
“这样,思恒、深度,就能合并?只要两家赶紧合并,爱未作为全新公司‘思恒深度’的大股东,有权干预运营决策,就能停掉思恒这边,让思恒别动它的蛋糕。”
“对。”
“君理,”阮思澄的眼睛眨眨,“周二早上……我知道了爱未也在做……有一瞬间……真的只是一瞬间,以为你想利用思恒阻击爱未……对不起。”
“原来如此。”邵君理说,“难怪那天气氛不对。”
“我不好。”阮思澄又把头抬起,“我不应该疑神疑鬼……真的不好。”她觉得自己特别不好。对方为她精心布局,她却轻易动摇了。
想想,她问:“你还喜欢大橙子吗。”
邵君理的唇角一勾:“当然。”
“还和以前一样喜欢大橙子吗。”
“嗯,不过……下不为例。”
阮思澄在对方下巴亲了一下,邵君理被亲过了,从架子里拿出一双拖鞋,一抻裤子半蹲下来,整整齐齐地摆好了,说:“地凉。”
“哦……好。”阮思澄挺不好意思,不再提及“公司合并”,觉得周末再好好说也没区别,又嘻嘻笑,问,“本来打算干什么?”
“想看看书,到10点钟。然后打电话给你,再然后看个电影,睡觉。”
“你看你看,按计划来。”阮思澄说,“我也学学。”
“也行。”
两人上楼。阮思澄走在前面,走着走着,忽然挺住,手指扶着旁边扶手,唰地一下转过身子,向下看着自己男友,说:“君理,我好喜欢你啊。”
邵君理一愣,阮思澄却转回头去,仿佛根本无事发生,十分淡定,一步一步继续往上。邵君理摇摇头,有无奈也有宠溺。
到书房,阮思澄见桌上摆着四五本FPGA方面的书,说:“咦,头一回看见邵总读专业书。”
邵君理坐下:“硬件方面我也不是非常懂,一直都是当软工的。”
阮思澄说:“我也不懂……这里哪本比较基础?”
邵君理把最下面的大部头给抽出来了:“这个。”
“好,那我就看这个。”
结果,阮思澄发现,这本根本没多基础!很多地方看不明白,她就问邵君理,而邵君理,总把椅子转90度,让阮思澄坐他腿上,一边搂着一边讲。
到10点,邵君理已看完一本,阮思澄才搞定20页,头都晕了。
“行了,”邵君理在桌前含笑,“到了原定‘互动’时间,想干什么?”
“不知道……”
邵君理想想:“下楼随便喝点红酒?”
“不行不行,”阮思澄说,“等会儿要开车回去!”
听到这话,邵君理失笑:“下雨了。”
“啊?”
“下雨了,你这条路开的不熟,算了。正好明天是星期六,不需要到思恒上班,你今晚在这儿住着,客房被褥是干净的。”
“……”想到留宿男人家里,阮思澄也不好意思,同时又觉得有点新鲜、有点刺激,讷讷地道,“哦……”
“要不要去喝点红酒?”
“行。”喝酒她可没在怕的,他们老阮家,喝五粮液都论“斤”。
邵君理带阮思澄走到酒窖,开了铁门。阮思澄才发现酒窖内部设计宛如城堡——四周都是粗砺石块,中央有着几个酒架,摆着上百瓶红酒。
邵君理问:“喜欢什么口味?”
阮思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