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压抑的释放,不理一切后果。
这股音波由上而下,如雷贯耳,小镇的人都忍不住闭上了双耳。
待音波的最后一声戛然而止,这股能量唰地释放开来,空气中涌动着一种破裂而出的能量。
雪崩了,主峰上的积雪瞬间没有了支撑,失去了固有的平衡,它们翻涌而下,就像一股巨大的海浪凌高而下,带着毁天灭地的能量。
宗正的眼球闪现了那惊骇的一幕,他当即调运真气,飞身往山下而去,他还有两个孩子,他不能死,他只有这一个念头。
小镇的人看着高山奔涌而来的雪浪,,如同看到了噩梦,他们慌作一团,整个小镇立时沸腾了起来。
宗正在尽最大的努力往斜侧山径而去,力求避开这股雪浪的路径,他知道自己可能犯了个大错,可他真心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影响。
白色翻涌的雪浪沿着陡峭的山坡摧枯拉朽般往山下小镇而去,转眼便盖过了猎户的家门,淹没了整个小镇,待最后一粒雪花静止,整个小镇安静地出奇。
宗正及时爬到了斜侧山脉避开了雪崩,可当他在山上看到小镇被冰雪无情掩埋,无数条生命因为自己的一声大吼而就此丧命,他感到自己的心在撕裂,“不,为什么。不。”他难以接受这种场面。
他赶忙飞身下山力求能救出几条性命,他拼命地刨着地上厚厚的积雪,无奈积雪实在太厚,他直到刨不动了,整个人瘫软在地,整个人没有了意识,这些天不眠不休地,他太累了,刺激太多,身心疲惫。
待再次睁开眼,他已经在地上躺了两天两夜,当他再次醒来时,整个人似乎都变了个人,他在地上磕了三个头便往溪洁而去。
马不停蹄地赶回,宗正第一时间问到仙婕是否回来,老头子和老婆子虽未回答,他们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宗正似乎早有心理准备,他默默地走进了溪洁的房间。
对着师姐,对着两个孩子,他相视无言,唯有泪千行。
稚子年幼,师姐成了活死人,仙儿下落不明,只余自己孤零一人面对着尘世的纷纷扰扰,如此苟活,他不知意义何在。
他已经到了人生最困顿最迷茫的时期,活着是多么地累,坚持下去的目的和意义,他真的不知是什么?
那一夜,他把心中所有的心事对着溪洁说了出来,这一刻,她就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那一夜,他一夜白头。
当朝阳再次升起,宗正推开了房门,满头白发,把老头子和老婆子都吓了一跳。
他毫无灵魂地狂笑着,只向老头子和老婆子瞥了一眼,便疯疯癫癫地朝大山林走去。
“他已经疯了”老头子感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唉!”
一念成嗔,一念成恨;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一念执着,九转疯魔。
宗正成了彻头彻底的疯子,一个满头白发,没有了自我意识的疯子,他浪荡在少林间,浪荡在各个小镇的角落,成了众人不齿的对象,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往,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疯的,只知道这个世间有一个满头白发的年轻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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