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 黄昏将至, 云亭与秦南星相携去了云相府。
与此同时,宋仲和的丑事已经传遍了京城,甚至传到了燕辞耳中。
燕辞正在前往与京城相邻的岭城途中,接到这个消息,燕辞清眸如泉,淡色薄唇微启,声音温润如玉, “若是本世子没记错的话, 过了这条官道,途径怀安王府的别院。”
他早就对秦南星的一切了若指掌, 包括怀安王府。
听世子此言, 下属轻痕恭声回道, “启禀世子爷,再过半个时辰,便可路过。”
燕辞若有所思的敛眉,“很好,去查查宋仲和是否在别院, 若在, 便将他带走。”
轻痕神色一凌,惊讶道,“世子爷要帮他?”
他们得到的消息, 这宋仲和与柳飘摇的传言可是大将军府郡主那边传出来的, 若世子爷出手帮了宋仲和, 岂不是与郡主为敌。
这可不是世子爷平时的作风。
燕辞手中不知何时,把玩着一串黑漆漆的精致沉香木串,随着他的捻动,木串散发淡淡的香气,让人可以心神静谧。
听了轻痕之言,燕辞眼眸低垂,气定神闲道,“嗯,按照本世子所说的做。”
“是。”轻痕不敢多问。
燕辞沉吟半响,语调依旧如之前那般淡漠随意,“如今她眼里没有本世子。”只有一个云亭罢了,他本不想如此,可若再不行动,他心底的那颗星星恐怕要真的爱上云亭了。
月牙色的锦袖下,向来谦谦君子的男人,此时手握成拳,白皙手背上,隐隐青筋暴露,可见其压抑。
轻痕顷刻间明白自家世子之意,心中微动,“对了,世子爷,听说云亭大将军的亲妹妹回来了,她夫家是浙淮曲家,夫君乃曲家二公子。”
“曲家?”燕辞清眸流转,陡然染上几分温淡笑意,“若是本世子没记错,曲家此时乱的很,这位曲二公子是带夫人回京避难呢还是找救兵呢。”
拇指按住漆黑沉香木珠子,语调清冷泛寒,“回头让曲二公子见本世子。”
说罢,燕辞让人回转马车,“不去岭城,回京。”
这么突然?轻痕向来摸不清世子心思,“可是岭城那些……都在等候世子爷做主。”
本来燕辞只是去岭城散心,既然京城如此热闹,散心什么的,可推迟再去。听到轻痕的话,燕辞漫不经心抬手,捏了捏线条优美的下巴,薄唇难得微弯,“让岭城那些安稳待着,该如何如何,时刻注意本世子命令。”
“是,属下这就派人去。”轻痕奉命而去。
很快,宽大低调奢华的马车内,便只剩下怠懒靠在马车软榻上的燕辞,一袭月牙白的锦袍,从容而谦和,清隽如画,偏偏慵散怠懒的姿态,加之车厢内部昏暗的光线,在他俊逸的面容上打下一半阴影。
如佛如魔,神秘莫测。
……
月上柳梢,整个云相府难得的热闹,虽然之前秦南星与云亭已经为云惜夫妻接风洗尘过,但只是他们四人私下设宴,而这次,云相为了表达对女儿女婿的重视,宴请宾客,大摆酒席。
这也是之前云亭为何担心他们不来赴宴,会让自家娘子声名有碍的原因。
男女分席而坐。
秦南星落座之时,想到之前与云亭门口分开,他那副担心自己会受委屈的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如今谁敢欺负她,她就毫不犹豫的还回去。
再也不同前世那般,总是担心自己形象有损,维持大家闺秀的仪态,在旁人眼中,或许还是个好欺负的。
红唇微翘,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嫂子,您怎么自个在这里。”云惜不知何时,上前握住秦南星的手,眉目温驯柔和,“咱们的主位在那边呢,妹妹带您过去。”
秦南星看到云惜,眼底的笑意真实了许多,反握住她的手,顺从的随她往前桌去,“在这里住的习惯吗,若是不习惯,将军府很欢迎你们。”
“嫂子放心,惜儿自小在这里长大,习惯呢。”云惜笑意盎然的带着秦南星落座。
恰好云怜舞也走了过来,一看到秦南星与云惜相谈甚欢,火都冒出来,三两步上前,一把拉过云惜,挡在她身前道,“大姐姐,你怎么把她带来了,这是咱们云家的席面。”
即便云怜舞再不懂事,再任性,也知道不能丢脸丢到别人面前,自然是压低了声音。除了她们三个人之外,倒是没有旁人听到。
云惜连忙扣住云怜舞的手腕,“二妹妹,莫要对嫂子无理。”
而后抬眸看向秦南星,眼底带着几分无奈,“嫂子,二妹妹脾气向来如此,您莫要跟她计较。”
秦南星把玩着手腕上的血玉镯子,神色淡定,桃花眸在夜明珠的映照下,灿若寒星,红唇慢悠悠的张开,“二妹妹,本郡主自认未得罪你,所以你对本郡主哪里来的怨气?”
云怜舞傲然冷嗤道,“看你这张虚伪的脸就烦,你离我们家远点。”
“恐怕你不是看着本郡主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