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面专门调配的香,让他有些昏昏欲睡。
想来这几日事情繁多,简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殷牧悠也没怎么休息好。
马车内的安神香,竟然让他睡了过去。
不知多久,马车才停了下来。
他下车进了宫,整片皇宫的美景就这样露了出来,到处都是朱檐碧瓦,众多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显得威严而大气。
又走进些,殷牧悠便来到了苏衍居住的紫寰宫外。
眼前的场景,和方才的情形形成鲜明的对比。
大风卷地,枯藤缠绕着树干,枝头白雪堆积,整个紫寰宫外便呈现一幅灰败的气息。青石小道蜿蜒至前方的曲栏迥廓之中,最里面便是紫寰宫了。
殷牧悠很快便绕过那里,走到了紫寰宫内。
“参见陛下。”
苏衍从上方望去,还是第一次以这样侵略的目光打量着他的太傅。
黑色的朝服勾勒着殷牧悠纤细的腰身,发丝全用玉冠束了起来,他全脸都被面具所覆盖,只露出那双冰冷幽深的眼。
苏衍想起那天所见,这些刚硬严肃的东西之下,裹着的却是一方浓烈的春色。
竟比他羸弱的时候,还想要去凌/虐他。
苏衍以笑掩盖了一切:“太傅请起。”
殷牧悠应声而动,抬起头便看见这紫寰宫内仅是苏衍一人。
而且苏衍并未穿着朝服,而是简单的淡青色常服,将少年的眉眼映衬得更加清隽。他看他的时候眼底全然是笑意,收敛了自己一切的锋芒。
“太傅是否疑惑,为何这偌大的紫寰宫里唯有孤一人?”
殷牧悠缓缓点头。
“因为孤有一件事必须得告诉太傅,否则孤会实在是难以咽下这口气。”
苏衍在说这话的时候,简直咬牙切齿。
明明是他的功劳,凭什么要被别人抢了去?
殷牧悠正在疑惑的时候,外面便传来太监的声音:“陛下,荣王到了。”
殷牧悠睁大了眼,没想到苏衍会把苏桓给叫过来。
苏衍现在应当还没对苏桓抱有戒备,可知晓剧情的殷牧悠却有些害怕他们二人见面。
“陛下……”
“嘘。”苏衍眉眼弯弯,像是要使坏,一如那天晚上在太平侯府一样。
正当殷牧悠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苏衍便已经说:“让荣王进来吧。”
殷牧悠皱紧了眉头,苏衍还抓住了他的手,将殷牧悠带去了屏风之后。
殷牧悠仿佛想说什么,苏衍便哑声在他耳畔道:“孤知晓若是亲口对太傅说,太傅不一定信任孤,所以才要宣荣王进宫。”
殷牧悠眉头紧蹙:“到底是什么事?”
“太傅一会儿便知了。”
当他们说话的缝隙间,苏桓已经走入了紫寰宫内。
“参见陛下。”
苏桓跪在了外面,心道这紫寰宫还真是凄惨,当年那场叛变后,原本是宫中最美轮美奂的地方,却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后来匠人们又新修了宫殿,苏衍却不肯挪宫,只愿守在这种地方。
苏衍从内室走了出来,看到苏桓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其实宫人们都知道小皇帝近来犯了癔症,时不时就要叫荣王进宫。
也不知这荣王什么时候得罪了小皇帝,平白被他这样磋磨,还真是作孽。
苏衍走到了正上方,正襟端坐,表情严肃。
苏桓的额头都流出了冷汗,已经不知跪了多久,偏偏苏衍还不发话。
苏衍这才发了话:“荣王请起吧。”
苏桓这才起身,知道今日来又要受苏衍刁难,他心里只是暗叹苏衍的愚蠢。
他若是苏衍,绝不会在此时各方得罪。
“不知陛下今日宣臣觐见,所谓何事?”
“听说荣王那日在程江手里救下了太傅,该嘉奖荣王才是。”
苏桓眼露疑惑:“这都是分内之事,臣并不需要嘉奖。对了,孤还想听听荣王是如何救出太傅的?”
“孤说嘉奖便是嘉奖,难道荣王想抗旨。”
苏桓:“……”
他无奈,只好细细将当时的事情讲来,还顺道编造了自己是如何救走殷牧悠的话。
听到这些,苏衍不由冷笑了起来。
苏桓抬起头:“陛下?”
“没事,荣王继续。”
苏桓眉头紧蹙,只觉自己被人当猴子耍弄了一般,剩下的话竟有些说不出口了。
“荣王不讲了?那孤接着荣王的话讲吧。”苏衍身上的气势一变,全然不似方才那样软糯,“程江一事震惊朝野,各方都在追查程江身后之人,孤也不例外。这些日子,孤找到了一个人,他嘴里所说却和荣王的出入极大。”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苏桓气息不顺。
苏衍将目光放到了暗处:“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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