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凰一发话，两人倒是挺给面子，各走各的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云凰只能头疼的叹气。
“老大”黑三走在云凰身边，也看着一红一白目不斜视的走在前头的身影，忧心地道，“你说南公子和秦笙到底怎么了？”
“谁知道呢，天生看不过眼呗。”
不能否认，这世上，的确有这种人，性格气质完全不能相融，一见面就掐。
南沟月和秦笙虽然不至于见面就掐，可看着势头，还真让人担忧迟早会发展到那一步。
不行，得找机会问问，他们到底什么情况。
——
到了魔域不分昼夜，天空总是灰蒙蒙的，所以，云凰很难分辨他们一行人到底走了多久。
入眼一片暗红，沿着河岸分布蔓延时，她就知道，这是走到冥河岸边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岸边的彼岸花比之前看到的，开得更艳丽了些，每一朵都血染似的妖艳。
黑三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彼岸花，越看越觉得这花太邪气，他打心眼里不喜欢。
秦笙却只是看着这片花丛蹙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南沟月见了这些花朵第一件事就是辣手摧花，伸手就掐了一朵，花茎里流出的暗红汁液黏在受伤，血一样腥，可他却笑得十分开怀，“这花开得变态，我喜欢。”
云凰看着它们，想到的，却是黎晏殊在花丛中穿梭的背影，此时……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黎晏殊的背影显得那么寂寥。
那是高位者的寂寞，和面对一无所知的她的无奈。
可此时此刻，即使她能理解他那时的心情，也无法原谅他的一路设计，就像他不能原谅二战时，她明明可以自主，却仍然选择了背叛他一样。
叮叮叮——
渺远的铃声传来，他们不约而同的望过去，只见黑沉沉的河面上，又出现了两列飘移不定的死魂，而处在河面正中央的，仍是渡魂人介于纯。
他提着灯笼，不紧不慢地在河面这种行走，他身后那些阴魂如两条长龙一样。
让云凰震惊的是，这次阴魂的数量比之前她看到的要多得多！
其他人也明显感到死魂数量惊人，眼底都有惊愕之色。
“这次怎么会有这么多阴魂？”
“就是！上次经过冥河，看到的阴魂队伍虽然很长，但绝对没这么惊人！”
黑三瞪着大眼，炭黑的脸上浓眉紧蹙。
云凰心念电转，思索着眼前的情况——阴魂增加，意味着人界有大量人死亡。
而能造成如此死亡规模的情况无非两种：疫病或者战争！
但他们一路走来，并没听说人界有哪里开战，那就只剩下另一种可能，疫病！
“是疫病！”秦笙的想法和云凰不谋而合。
南沟月一边闻着彼岸花，一边眯眼盯着那些明灭的阴魂，虽然他是首次偷入魔界，首次来到冥河，首次看到这么惊人的阴魂队伍，但他神情十分淡定。
除了圣墟之境内看到的情形，他其实仍然想不起久远的过去，但看着走在冥河中间的渡魂人，他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很奇异，就像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这种微妙的情绪，令他心头紧缩，似乎有什么一直被掩盖的东西，就要破壳而出！
啪！
一声轻微的脆响，令南沟月回神，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彼岸花被他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