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停驴车那,竟见着王氏已在那等着了。
瞧着是贪小便宜想省点牛车钱。
寻常对王氏没什么意见,回程一并捎了她一起。
只是天公爱变脸,分明是一个好天,可走出没一会,豆大的雨点便下来了。
寻常正要披上雨披赶车,驴车旁突然蹿出两匹马来。
晟明渊和光晔相继跳下,拦了她的驴车就要上来避雨,真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我去,没见着她家小毛驴小么,两个大男人再上来,想累死她家驴呀!
寻常一脸不高兴:“这儿离得镇上不远,你们两个骑着马回百里府用不了多久吧?”
没等她话说完,光晔已经两手拍向马屁股,两匹马嘶鸣一声,踩着蹄子扬长而去。
寻常傻眼。
晟明渊一本正经:“我找清雅有急事,听说他去你家了,正好遇上,雨大了,常儿还是先让我们上去吧,雨披给光晔,他来驾车。”
那两货又上她家了?那她得赶紧回去。还有人愿意冒雨驾车,何乐而不为?
寻常姑娘怜惜地拍拍自己小毛驴,不动声色又往驴身上加了个轻身术。
转头朝车棚里跟王氏说了声,王氏势利眼惯了,见是两个衣着不凡气势尊贵的人,立马笑脸相迎。
晟明渊一早便晓得车上还有人,也没露出不悦来,大喇喇占了一侧位置。
驴车里寻常照着公交车的模式设计的长条形座位,最里侧被王氏坐着,寻常便搂着寻安与晟明渊相对而坐。
马车里多了一个身形高大,腿还很长的男人,本就不大的空间一下显得无比狭小,相互间气息交缠,似乎对面人的呼吸都能喷到脸上来。
寻常脸有些热,好在王氏一直不停刷着存在感。
“公子这般贵气,是哪儿人氏啊?年纪怕是不小了,可有婚配啊?”
“帝都人,今年三十又三,尚未婚配,家无姬妾。”说话的时候,晟明渊两眼一直没从寻常身上移开过。
寻常脸更热了,只是心下的窃喜是怎么回事?
“帝都?”王氏声音高八度,“公子贵姓啊?”别不是哪家官家大户,若真是,她家小女儿……
“晟。”
别不是那个晟?那不是皇姓吗?
王氏先是两眼放光,随后想到杀人不眨眼的摄政王和修罗卫,浑身一个哆嗦,吓得嘴一闭,再也不敢开口了,还使劲将自个身体缩成一团,往离晟明渊最远的一侧车厢靠去。
开玩笑,她虽想攀个好人家,可也没想把小女儿的命给送出去,皇家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皇姓,阿渊……貌似她只听过一个人的名字里有这两个字。
晟明渊!
寻常小嘴大张合不拢,不是吧……
对面晟明渊对着寻常勾唇一笑。
竟然默认了!
想到摄政王二三事里对这人的描述,又再想起小娃儿那日朝那书噗噗吐口水的事,寻常吞吞口水。
“那个……那啥,正所谓不知者不罪,大人不记小人过……”
脑子里没啥见了皇族要跪拜行礼概念,寻常只是朝晟明渊结结巴巴说道。
“哦,当然。”晟明渊一脸大方地点点头。
寻常紧张的心一松,眉目舒展开来,瞅瞅晟明渊挺好说话,不由身子探过去,对他悄声到:“我问你个事呗。”
全然忘了前一刻对这人身份的顾忌。
“常儿想问何事?”晟明渊心下有些喜悦,脸上果然如寻常所愿,一副有问必答的模样。
“就写你那书里头讲的真的假的?”寻常一脸八卦。
“真的。”自那次见寻常对这书有兴趣,他回去便看了遍,发觉全都属实,便也熄了追究写书之人妄议他罪责的想法。
“真的啊!”寻常兴致来了,“那书你知道谁写的吧,他实在太有意思了,能让我见见吗?”
真人已经出现在她面前,没啥神秘感了,寻常便想知道写书之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寻常说的话实在太引人遐想,她话音一落,晟明渊的脸便黑成了锅底。
竟然觉得别的男人有意思!
原本不准备追究写书一事的晟明渊,暗搓搓想着回去要怎么暗地里给长乐那小子穿小鞋以消心头之恨,脸上却一脸遗憾道:“那人已仙逝多年。”
怕寻常还想来个祭拜,他又胡诌了句:“当年战乱的时候就不在了,尸骨无存。”
远在帝都摄政王府的管家长乐还不知道自个明明活得好好的却被仙逝了,还被他家主子狠狠记了一笔。
这会他正坐在桌案后翻着账册奋笔疾书,在心里怒骂他家主子不地道,每回都丢下一堆事给他处理,自个领着光晔那厮出门逍遥快活。
寻常听了晟明渊的话,一脸失望地啊了一声:“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还想着能写出这般风趣诙谐的言辞之人,怕是个性子也挺好玩的。”
戏精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