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李三婶子身旁寻常虽眼睛不发光了,可那一身白披头散发一张鬼脸的样,郭老仍是唬了跳。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几分赞赏几分囧然道:“常丫头,你这是扮鬼把这人吓着了?”
“是啊,郭爷爷。”
寻常有些讪讪,她一时玩性大起,却没想招来了人,这下姑娘本就不多的形象,直接成糊糊了。
听了适才李三婶子和寻常的笑声,又见寻常一副没事人的样,刘钊这才一脚把李东踩趴在地,揪了他的后颈,打量他的脸。
“李东!”待看清李东面庞,刘钊声色俱厉。
实在是整个村子的人,没几个不谙李东好色性子的。
见着这人,连上门当偷儿的宵小这一猜想也被跳过去,这人上寻家,所为何,便是用脚趾头想也清楚了。
郭老眼一瞪,好哇,你这东西,差点就毁了一个好好的闺女!
火气上来,郭老上前便是不客气的一脚狠狠朝李东胸口揣下去,真正是丁点不顾自己德高望重的形象。
方才寻常并没道出摸进门的是谁,这会子得知是李东那厮,李三婶子那个后怕。
若不是常丫头机智晓得扮鬼吓人,可不得被这李东给……
当即,这平日里没脾气的妇人,适才还想劝刘钊的妇人,拿眼四下一寻,见了个偌大的扫把在角落,竟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操起来就怒气冲冲回头:
“郭叔,钊哥儿,你俩闪开了!”李三婶子一边喊,一边见俩人闪了,便上前几步,下狠手往李东身上招呼:
“李东,你个腌臜东西,管不住下半身的烂玩意儿,杀千刀的,死色鬼投胎,看我不打得你哭爹喊娘!”
才晓得自己见着的鬼是寻常扮的,李东却是没等心头火起,就被李三婶子手头竹枝横生的竹扫把一下比一下猛的劲道狠狠招呼在了身上。
想躲闪逃跑,一旁却还有一个拎着柴刀的郭老,还有他刚领教过的高手刘钊虎视眈眈,且又被李三婶子骂得心头发虚,慌得很。
一时竟怎么都逃不掉,连声讨饶也没人理,没多久,还真哭爹喊娘上了。
“常丫头,咱们这几个都能给你作证,你说句话,这厮干出这等事,送是不送官?”
打得累了的李三婶子,喘着气一把扔了扫把,示意刘钊上前拿了狼狈趴地上哀嚎的李东看住后,扭头问正杵在一旁傻眼看她的寻常。
“婶子也把话说这了,送官,你的闺誉会受些影响,可若不送,让这等无耻之徒逍遥法外,他没吃着教训,不定还有下次。
“两害相权取其轻,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村里的小瘪三可不止这一个,把这烂东西送了官,也好警醒那些个存了歪心思的,不然你和安子姐弟俩,婶子实在不放心!”
之前还怕寻常卖东西影响亲事的李三婶子,这时候竟能对寻常说出这么一番“管它的闺誉,必须送官”的话来,可见是真怕了。
寻常愣愣地看李三婶子。
她原本是想凭着自己的本事好好玩玩李东这厮的,却没想会引来不清楚状况的三婶,还对她如此维护。
这,多像在护犊子的亲娘。
上辈子一出生就没了妈的姑娘,突然感觉眼睛有些酸涩。
“常丫头,三儿媳妇说的是,还是告官妥当,有郭爷爷在,郭爷爷保证,以后你说婆家,男方若是忌讳,郭爷爷一定登门给你说理去!”郭老这时也插话了。
刘钊嘴上没说,却定定地看着寻常,眸光热切,心里也接了句:管旁的人忌不忌讳,钊绝对不忌讳,嫁钊就好!
没等趴地上听着几人对话,正发懵的李东反应,寻常当下就一点头:“好,听郭老和三婶的,咱报官!”
这时候,天也才蒙蒙亮,各家各户才陆陆续续睡醒起身,寻安娃子还在那什么都不知道,呼呼大睡。
如今正是正夏时节,坐了牛车去镇上,走上近两个时辰,辰时到那,县城府衙早开了门。
得了寻常的准话,李三婶子便朝李东狠狠瞪一眼,朝刘钊和郭老喊:“钊哥儿,赶紧的,扭了这厮,郭叔,咱一起上县城府衙,告官去!”
李三婶子这话一出,色迷心窍的李东终是清醒了,吓得涕泪横流,才被刘钊提起来便双膝一软,又跪了回去:
“三婶三婶,看在东子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份上,求您了,千万别把我送官,那样我一辈子可就完了!”
“呸!你生了这腌臜心思的时候,咋不想想你这么做会玩完?咋不想想常丫头这辈子会玩完!”
李三不求还好,一求,李三婶子气得抬脚又给他身上补了下,还恨声催促起刘钊:“甭理他,不走便像方才那般,拖着他走!”
想想觉得不妥,李三婶子便又从院子里柴火堆那翻出根捆柴火的粗麻绳递给刘钊:“先捆了,再拖!”
“不,不,你们不能绑我,不能把我送官!”
李东这下是真怕死了,他瞅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