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余东信低沉好听的声音传来,我心下一惊,半天不敢出声。
“喂?有人么?”余东信又问了几遍,“林周,去催下阿千。”
原来,林周也在,我刚刚的担心害怕全被现在的莫名心酸淹没,电话那头却还没挂。
忽然离我最近的一个男人抓住了我的裙角,屋内的人几乎都半裸着,我成了一个很特殊的人,死命地夺回裙角,我连气都有些喘不上来。
酒劲又涌了上来,我晕晕乎乎的躲着,那男人简直向我扑来,我慌乱地对着电话说,
“余东信,救我。”
电话猛地被打飞,我清醒的报了大楼的名字,却不知他到底有没有听见。
我拽着里间洗手间的门把手死不松开,外面的人暴戾的踹着门,还带着咒骂,墙壁的样子都有些重影,右臂也根本使不上力,心里有种叫绝望的东西渐渐蔓延着,我意识越来越散,最后倒在洗手间的地板上。
冲进来的人拽着我的脚踝把我拖出了洗手间,我仅剩的力气全部用来抓住领口,恐惧的向墙角挪去,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发丝凌乱的挡住了脸,门就在这时被推开了。
屋内的人显得很慌张,都用衣服遮挡着,余东信环视一周,看见了角落的我,即使已经知道没事了,可我的发抖还是停不下来,愈发显得无力。
他曲着膝蹲在我身旁,缓缓把我带进怀里,
“葡萄,阿东来了,别怕。”如果我仔细听,就会发现他的声音有多么害怕。
我被欺负成这副样子都没有落一滴眼泪,却被他轻轻的一句话引得大哭,我只是汹涌的流着泪,却没有哭出声音,讶异的发现被他抱在怀里竟然停止了发抖,我用手臂圈着他的脖颈,示意着带我离开。
我曾以为我在国内还是国外,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已经变得很坚强很坚强了,可竟然抵不过他轻轻慢慢的一句话,余东信,其实我不愿意在你面前全军覆没的。
我紧闭着眼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多么温暖的怀抱。
我喜欢被人抱起时,两只脚晃晃悠悠的感觉,可是真当毫无力气时,他怀里,简直就是一个世界,那么美好,那么合适,也许他刚好可以抱起我,也许我的身高刚好不会撞到门,也许……他也和我一样,还爱着回忆。
他的胸膛很坚硬,我在他的害怕之外,还感受到他身体里的愤怒,看向房间里的那些男人时,眼里似乎快要喷出火,连呼吸都在压制着,出门后进去了几个四肢发达的像保镖一样的人,我来不及思考这些,只是想放松,只是想安宁。
我在他怀里沉沉睡去,其实还想当年一样,还是想把柔弱的一面给他看,但……我不应该再去触碰那些像是透明却铺满心底的东西,也许那叫青春,也许那叫爱情。
“宝贝儿,开学头一个星期怎么样啊?”睡梦中妈妈带着媚媚的声音传来,我不知是怎样。
“挺好的。”我挺淡定。
“有没有一见钟情的男生啊???妈帮你表白啊~”她在那头竟然有些激动兴奋。我听着她开心的话,心里却笑不出来。
“……妈我挂了。”我冷冷的说,想赶紧制止她。
“哎哎哎,好了好了不提了,钱还够花吧,刚开学时不是要买很多东西?”终于恢复正常,她才开始关心起我的起居生活。
“还好吧,够花的。”我走到学校路口拐弯处的肯德基门口,想了想准备进去买一个甜筒吃。
“那就好,周五早点回家,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嗯,对了妈妈,”我还是有些想家,“我想吃糖醋排骨了……”我笑嘻嘻的说。
“好,妈妈这周就给你做。”妈妈听说我的要求,宠溺的笑了笑。
多美好的梦,半梦半醒间妈妈刚刚答应我要做好吃的,一转眼却变成了法国的街道上。
妈妈倒在路边,身下蔓延着鲜红的血,不知到底被车撞到了哪里,我上前痛哭着摇着她,却丝毫反应也没有,心里好像知道这是个梦,但止不住本能的眼泪。
好像有双手轻柔地为我拭着泪。
可母亲在弥留之际却告诉了我一切。
一个姿色非凡的年轻女人,有一年遇到了她自以为的真命天子,疯狂的相爱后,两家格格不入的身份终究拆散了他们,一个商业联姻,成就了A市的金融龙头余氏集团,一个嫁给了一位老实的小企业家。
可是他们不甘心。
断断续续地联系终有一天被手段老成的男方夫人知晓,悄无声息的送来了钱和机票,却明目张胆地告诉了女方丈夫。
就这样,成就了今天的一切。
只是我没想到,那男人,就是余东信的父亲。
而为我妈妈送来钱和机票的,就是当年我在市中心富人区房子里,见到的温柔的余东信的妈妈。
我在冷静之时不禁感叹世界之小,情感之巧。在疯狂之际却能把自己喝的烂醉,折磨得不成人样。
常常看着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