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一切安好,过几日一大家子人即将浩浩荡荡出发,前往亳州小黄住下,出行的相关事宜已经安排妥当,萧九娘分管的产业也做了相应安排,一切顺利。
宇文温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那位陈娘子呢?”
“回郎主,陈娘子自昨日醒来,一直垂泪不语,茶饭不思,妾劝不住,今日一早依旧如此,只说身子不舒服,似乎病了。”
“九娘觉得她是真病假病?”
“妾觉得是心病。”
“是么?”
宇文温摸摸颔下小胡子,嘿嘿一笑:“那得请医生去看看才行。”
。。。。。。
陈媗躺在榻上,呆呆看着上方的承尘,自从撞见贵妃和“余郎君”所做之事,她受不了刺激当场昏倒,醒来之后,眼前时不时浮现包厢隔间里的情形,那情形太刺激,让陈媗心惊肉跳。
烛光下,躺在榻上的余郎君宛若托盘,托着曲线妙曼的贵妃,贵妃微微昂着头,眼神迷离,用手捂着嘴,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声音,身形晃动,宛若风中摇曳的一株鲜花。
那场景意味着什么,陈媗大概清楚,贵妃似乎被她吓了一跳,突然哆嗦起来,她随后便昏倒了。
陈媗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处小院之中,“芳兰院”萧氏照顾着她,而对方之所以被侍女们称为“芳兰院”,是因为其所住之地为王府。
王府,是周国的王府,而那位余郎君,实际上姓“宇文”,是周国的豳王,此时她们下榻的地方,是常乐坊内的别院,不是王府。
她和贵妃,是豳王的女人了。
确切的说,从昨日下午以后,贵妃就已经是豳王的女人了,而陈媗如今还是完璧之身,暂时算豳王的客人。
想起昨日隔间里的那一幕,陈媗就惊慌失措,不知如何面对,贵妃如此高贵,却已委身他人,自己怕是难逃一劫。
说话声起,随即有人入房,陈媗以为是萧氏来了,转头一看,却是那豳王来了,她吓得一个哆嗦,随即蜷缩身体,紧裹被褥。
这是她最后一道防线,宛若龟甲一般,对方想要做什么,至少要先把被褥扯开。
宇文温看着紧闭双眼的陈媗,看着那红扑扑的漂亮脸蛋,又看看那抖抖索索的被褥,有些好笑,却不说破,在卧榻一旁书案边坐下。
陈媗紧张万分的抓着被褥,她知道自己力气不够,无法反抗对方,又躲不了,也跑不掉,只能装病,能拖一天是一天。
“咯吱咯吱”的声音传来,让陈媗心中一紧,随后把脸埋进被褥里。
这声音让她想起晃动着的贵妃,想起那让人不敢多看一眼的场景,再想到自己日后怕是也要如此,捂着嘴晃动着,不由悲从心来。
宇文温坐在竹制胡床上,翻看带来的书,边看边抖脚,当然,他这是故意的,为了制造某种氛围,让“病人”想起某个场景,是为以毒攻毒。
他并没有抖脚的习惯·,但有时会如此,不是常态,毕竟这种做法在公众场合有些无礼,养成习惯不好。
听见榻上传来抽泣声,宇文温很满意自己恶作剧的效果,见着对方被此举吓到,他开口说:“公主病好了么?若好了,就伺候寡人吧。”
陈媗闻言身体颤抖,紧紧抓着被褥,几乎要哭出声:“妾身体不适,暂时不能伺候大王...”
自称“妾”,是这个时代女子的普遍用语,宇文温看着这个蒙着脸自欺欺人的“鸵鸟”,有些小激动。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陈叔宝之妹妹宁远公主,应该就是原本历史上的宣华夫人,仁寿宫之变的女主角,红颜薄命的例子。
但现在,只是一个受惊吓的弱女子,在宇文温面前,毫无反抗能力,但他不打算霸王硬上弓,因为格调太低。
所以还是得走套路,来个“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