邾国公府,气氛有些诡异,邾国公宇文温今日回来,夫人尉迟氏和女眷们喜上眉梢,做好各项准备迎接夫君,未曾料回来的人中,独独缺了最重要的那个。
“国公去军营了?”
“是的,方才郎主从巴口回程,路过军营就转进去了,说是要在营里和将士们边午饭边谈,所以...”
回来传消息的张鱼苦着脸,尉迟炽繁闻言有些失神,夫君在外大半年,好容易回来了竟然连家都不急着回。
跑去军营做什么?也不急着这半日啊!
杨丽华在一旁听着,脸上闪过一丝忧虑之色,萧九娘也是有些失神,她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问题:莫非夫君在外头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
去年十一月,有个混蛋冒充宇文温,混入邾国公府想要里应外合,把杨丽华劫(救)走,亏得尉迟炽繁三人发现破绽,识破对方身份挫败贼人阴谋。
尉迟炽繁立刻借助官府方面对此事进行“澄清”,尤其重点说明贼人刚入府就被识破,防的就是有人在外面造谣,说府里女眷被假宇文温祸害云云。
当然嘴巴长在各人脸上,粗胚们爱说什么她管不了,反正就是没有发生那种事,事情全过程有许多人作证,尉迟炽繁不怕外人嚼舌。
可就怕宇文温在外面听到后想歪了!
张鱼见着主母还有两位侧夫人面色不对,心知肯定是误会了什么,他在建康见着宇文温听了传言失态,但也知道郎主后来想通了。
这种事情越描越黑,况且也不是他区区下人能够插嘴的,但张鱼心思缜密,兼之跟着宇文温耳濡目染,于是默念一声“阿弥陀佛,田统军对不住了!”,然后开始实力甩锅:
“主母!郎主本来是急着回来的,只是路过军营,听着里面热火朝天在操练,田统军一时不察,介绍起军中情况滔滔不绝,郎主一时间按耐不住,便转入军营里去了。”
“是这样啊...”
尉迟炽繁闻言心中稍定,她知道夫君是个练兵狂,想来真是“一时间按耐不住”,不由自主的望向杨丽华,见其也是向着自己点点头。
“那...”
“郎主忙完了就回来,命小的先回来传消息,为的就是让主母和侧夫人们放宽心。”
“张鱼,国公到底是如何从邺城回来的?”杨丽华转入正题,“合州可都是被陈国占去了啊?”
这个问题尉迟炽繁大概知道答案,去年十一月时,宇文温用飞鸽传书告诉她身在东海倭国,只是飞鸽传书还是秘密,宇文温没让她外传,所以就守口如瓶。
张鱼见着主母面色如常没吭声,而两位侧夫人却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心知是一人知道,两人不知道,所以斟酌了一会开口说道:
“我等是走海路到建康...”
“走海路!!”
杨丽华和萧九娘闻言俱是一惊,而尉迟炽繁随后回过神来,也装作惊讶的问道:“怎么会是走海路?”
“说来话长...我等顺着黄河东进入海,然后走海路南下,结果遇到了大风暴,被吹到倭国去了...”
。。。。。。
伙房,符有才等正在为张鱼等人接风洗尘,对方跟着郎主去邺城,折腾了将近一年才回来,所以要好好的热闹热闹。
今日郎主回来,主母吩咐府里上下加餐,所以大伙有了口福,不过出去的护卫们,有许多人已经回不来,所以开餐前,大家倒了三杯酒,以示怀念。
人少了,却又多了两个,张鱼向众人介绍了马五还有史万宝后,气氛热络起来。
“这位是史万宝兄弟,是史开府的弟弟,身手十分了得!”
“嚯!好壮实的身板,来,干了这碗酒!”
史万宝倒是豪爽,一口气接连干了几碗,符有才见其面不改色的样子,放下酒碗向着吴明使了个眼色。
“史兄弟!史开府如今在江南砍陈军忙得很,这几日便在府里住下,我等兄弟几个好好切磋切磋。”
见着吴明扛着一坛酒过来,史万宝心中叫苦,他的酒量不差,可明显对方来者不善,看来今日不醉是不行了。
他听不大懂府里护卫们的话,因为大部分人都是满嘴南音,不过符有才似乎是关中人,而这位吴明也能说一口关中话,在这异乡能听到“乡音”,不由得亲切许多,所以史万宝也不打算躲。
心一横,捞起一坛酒,和吴明杠上了:“吴兄弟,干了!”
史万宝被“围攻”,愣头青马五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死心眼所以别人敬一杯就还一杯,敬一碗就还一碗,如今贾牛拎着酒坛走到面前,他摇晃着起身也要拎酒坛。
见着这位满面红光打着酒嗝,坐在一旁的林有地看不下去,赶紧起身劝道:“马兄弟,不要勉强...”
“额额额不勉强!”马五喝酒已经上头,变成大舌头吐字不清:“来,额干了额!”
话还没说完身子一歪,亏得林有地将他扶助才没倒地,见着这位已经被放倒,贾牛麻利的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