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说那人还唤来帮手将他打得鼻青脸肿还要剁手,王三熬不住便求饶他们便趁机勒索要赔偿,他家徒四壁就算偷东西换来些钱也是拿去花天酒地哪里还有余款。
亏得还有那条没能当出去的玉带,他将玉带拿出来当做‘赔偿’交给对方可那人还逼问玉带的原主人是谁,王三老实交代之后对方将玉带拿走也没再为难他。
“那个人是谁?”宇文温问道。
“是巴河城鲁宗长之子鲁修齐。”
此言一处围观群众开始窃窃私语,这一切很明显了:田益龙的玉带被偷辗转到了鲁氏宗长儿子之一的鲁修齐手里,那么能将田益龙和那山庄联系起来的唯一也是最明显的证据就失效了。
“有了王三的口供,田益龙的嫌疑减轻。”宇文温说道,按着这个新证据那之前出首拿出玉带做证据的田蚧和骗走张李氏的黑车夫陈二石是在说谎。
据田蚧所述他是田氏的家仆早年去过田氏坞堡后来在山庄做事负责采买,因为常听得大伙都说来山庄的是田益龙这么说。
据陈二石所述,他在山庄做事充当过黑车夫将坐在车上的张李氏骗到山庄,而且他口口声声说见过田益龙对方就是山庄主人。
这两人的口供是给田益龙定罪的重要证词如今在王三的口供面前瞬间被粉碎,这两人中至少陈二石是在撒谎而田蚧的口供也没有可信的价值。
“宇文使君重新提审此二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后田蚧、陈二石终于将事实全盘托出,他们是山庄仆人不假但那山庄是鲁氏宗长之子鲁修齐的产业与田益龙无关!”
听得吏员的大声宣布围观群众先是一愣然后见着田蚧、陈二石两人被衙役带上堂边高声叫骂起来,他们讨厌田益龙是不假但对这种恶意栽赃陷害的行为都是深恶痛绝。
“丧尽天良,生儿没屁眼!”
“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
“走狗,鲁氏的走狗!”
宇文温见场面失控将惊堂木一拍大喊“肃静”,待得全场安静下来他让面前两人自述,田蚧说他本名确系田蚧一直是在鲁修齐的那处山庄做事,后来郎主让他拿着玉带和一根金钗出首除了攀咬‘听’山庄仆人说田益龙是郎主外其余事项俱是事实。
陈二石也是耷拉着头说他本名确系陈二石也是在山庄做事,被郎主鲁修齐指派故意暴露行踪被抓,除了攀咬说田益龙是郎主外其余事项俱是事实。
也就是说这两人确实是山庄仆人先前所述事项都是他们的亲身经历所以能够经得起相互验证,但问题就出在田益龙是否山庄主人的问题上,是山庄的实际主人鲁修齐命他二人攀咬田益龙来个祸水西引。
山庄对外一直宣称郎主姓田为的就是掩人耳目免得事泄被人顺藤摸瓜找到鲁氏这边,巴州甚至江北六州地界姓田的多如牛毛所以要查起来肯定如同大海捞针。
那个山庄是鲁修齐置下的,原本倒还正常可后来他便起了歪心思掳来良家女子供其玩乐,玩腻之后就卖到江南,山庄后所埋的那些白骨是触怒了鲁修齐被其害了性命的女子遗骸。
田蚧和陈二石家人俱在鲁修齐手中对方威逼利诱让他二人出来‘为主分忧’,田蚧倒还好只是出首事毕之后可以拿着赏钱全身而退可陈二石就是自寻死路所以鲁修齐许诺让其父母及小弟在鲁氏庇护下安度余生。
田蚧没有见过田益龙而陈二石见过,为了避免认人时出现破绽田蚧的说法是刻意模糊但又擦边:他是从没见过田益龙但是‘听说’山庄主人就是田益龙。
见着面前两位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陈述,宇文温心中快意非常,他重新提审这两位的实际场面当然不是方才所说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而是内有乾坤。
他精心编排、大投入、大场面、参演人员数量空前的恐怖剧把这两个人几乎生生吓死,田蚧是当场吓昏后来被救醒而陈二石吓得大小便失禁瘫了一日才恢复。
二人被这么一折腾一到晚上就全身发抖哭喊着要点灯还得有人在一旁看着才敢入睡,当然事实真相也都悉数交代连小时候的各种劣迹都说了出来。
山庄的仆人被鲁修齐带回巴河城躲避所以不怕走漏风声,地契也是收在巴河城家中不怕被查,一切的一切都是天衣无缝。
也就是说张李氏被掳其夫张安遇害真的是案中案,张李氏是被‘惯犯’鲁修齐掳到山庄,张安事后发觉在寻妻路上被李雀儿一伙害了性命,后来鲁修齐得知官府缉拿谋害张安的贼人后为了‘避嫌’将张李氏放回。
按照山庄仆人一贯的故意引导,张李氏被误导以为奸\淫自己的是田益龙而山庄是田氏产业,她及其婆婆张刘氏到州衙擂鼓鸣冤状告田益龙为幕后真凶,结果后来被张刘氏之弟刘清栽赃构陷为凶手同谋百口莫辩身陷囹圄。
宇文温上任后查到此案先是为张李氏洗清冤屈但要将田益龙绳之以法还远远不够,鲁氏正要激化宇文温和田氏之间的关系所以将计就计让田蚧出首让陈二石‘意外’被捕将田益龙的罪行落实。
一连串的铁证让田益龙百口莫辩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