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只是苏皎月一厢情愿的想法。
全家人包括苏谨琛, 似乎都很盼着杜太医能过来。今日还是苏谨琛特意去杜家,把杜太医接过来的, 可见大家都盼着苏皎月能早点站起来。
徐氏听了丫鬟的回话,只急忙从靠背椅上站了起来,亲自迎到了门口,焦急道:“那你们还不快下去沏杯好茶来,等着杜太医进来。”徐氏都忘了这是在老太太的房里。
“按太太吩咐的去做吧。”要是往常, 徐氏敢在鹤瑞堂指派她的丫鬟,老太太铁定要不高兴的,可今日实在没有什么好生气的,这家里谁不盼着苏皎月能早日站起来呢!
况且这几日, 听说徐氏对苏谨琛的态度也变了不少,以前从不正眼瞧他的,前几日却是破例吩咐了针线房,给苏谨琛赶制几套春装,说等他去书院的时候好穿。
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祖母、母亲,你们不要着急嘛,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杜太医今天才第一次过来, 你们这样会给他压力的。”苏皎月是知道原剧情的人,当然明白杜太医并不能治好自己的腿, 但她也不排斥让杜太医来看看, 这万一和原剧情不一样, 说不定她还有站起来的希望。
苏老太太毕竟见过世面,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朝着苏皎月点点头,但心里仍旧有些沉重。
说话间帘外已经传来了苏谨琛的声音:“杜太医,里面请。”
众人只见那万字不到头的帘子一闪,丫鬟已经引了苏谨琛和杜太医进来。
苏谨琛身上穿着佛头青的大氅,外面下着小雪,有几片雪花还落在肩头,他解下大氅递给身边的丫鬟,看见苏皎月坐在轮椅上。
杜太医和苏老太太见了礼,苏谨琛便同他道:“杜太医,这位就是家妹,她的病情晚生方才已同你说过了,你帮她看看把。”
“你这孩子,杜太医还没坐定下来喝杯热茶呢,你就使唤起人来了!”苏老太太严厉是严厉,待人接物却一向得体。
苏谨琛这才反应过来,忙请杜太医坐下,他自己则坐到了苏皎月轮椅边上的一把靠背椅上。
丫鬟送了热茶上来,苏谨琛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眉眼中的一丝焦急之色缓缓散去,他转头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苏皎月,一副乖巧安静的模样。
苏皎月见他喝过了热茶,身上的寒气散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道:“兄长,外面热闹吗?”听说古代人过年也很热闹的,只可惜苏皎月没有机会出去看看。
苏谨琛皱了皱眉心,看见苏皎月一脸期盼的样子,回道:“这两天不怎么热闹,好些京郊的商户都回老家过年去了。”
苏皎月听说不热闹,也就没了兴致。
老太太和杜太医寒暄了几句,又说起了当年老侯爷请杜太医诊治的事情,忆苦思甜了一阵子,杜太医才开口道:“老太太不要太担心,我们做大夫的,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尊小姐的双腿到底能不能好起来,还要看机缘。”
徐氏已经在一旁急着想要杜太医去给苏皎月诊治了,只是不好意思开口,苏老太太便道:“那就有劳杜太医了,帮我这孙女儿看看,她是侯爷的嫡长女,她母亲心尖尖上的宝贝。”
徐氏听了这话,眼眶都红了,苏皎月却有些忐忑,毕竟她已经有了治不好的心理准备了,可她们都没有。
说话间苏谨琛已经站了起来,推着苏皎月来到杜太医的跟前。苏皎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人却弯下了腰来,大掌轻轻的拍了拍她放在膝头的手背。
兄妹两人不自觉就对上了一眼,苏皎月感觉到苏谨琛按住她手背的手指紧了紧,却是开口道:“你不用怕。”
苏皎月很想说她一点也不怕,但这种场合说这种话,又似乎太煞风景了。
鬼使神差一般的,苏皎月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露出她那一劫纤细的手腕了。
跟着杜太医一起过来的长随已经摆好了药枕,用一块帕子盖住了苏皎月的手腕,等着杜太医诊脉。
众人的呼吸似乎都跟着这轻微的动作停滞了,杜太医在苏皎月的脉搏上搭了半日,又让她换了一只手臂,捋着山羊胡子拧眉想了半天,这才开口问道:“小姐身上,如今是不是一点儿外伤也没有了?”
给小姐治病,涉及到一些私密的东西,他这个当太医的也不能逾矩,若是让外头人误传,坏了小姐的名节,可就不好了。
徐氏便答道:“当日被送回来的时候,倒是有几处擦伤和淤肿,现在已经都好了。”
杜太医点点头,沉吟了片刻之后,才开口道:“小姐的病症应是伤在经脉,普通药石怕是难有成效,老夫还要好好想一想,到底要如何诊治。”
苏皎月伤在下身,若要以针灸之法医治,必定要找一个精通针灸之术的女子才行。太医院倒是有几个医女,只是这针灸之法过于复杂,教她们也需要一些时日。
“那娇娇的腿到底是能治还是不能治呢?”徐氏忍不住就问出口来。
“也不是全无机会,只是过程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