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俊美的人鱼, 秃头根本不算是缺点, 姬华韶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凤仪的光滑的脑袋,没有头发的脑袋也很好摸啊,就像摸了一块嫩豆腐似的。
“你不是藤妖吗?怎么又变成鲛人了, 你的原形到底是什么?”姬华韶一边撸着光脑门, 一边极为心大地好奇问道, 完全没有察觉到两人泡在水里的危险姿势。
“你知道问一只妖原形代表什么吗, 是求偶。”凤仪唇角的笑容优雅至极,他对少年轻声道, 他的鱼尾看似美丽,却带着侵略性。
男人的眼帘微微颤动,内心在稍为挣扎后,睁开了轻阖的眼帘。
在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 世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草木枯萎,沉鱼落雁, 连呼吸都要停止跳动。
碧色的眸子中漾着微光, 如有繁花似锦的世界在其中生灭,一片死寂中唯有一抹少年的身影极其鲜活。
那双眼睛太过美丽, 碧绿的翡翠色泽不曾沾染任何俗世的气息, 温柔博大, 如海纳百川, 姬华韶受到了诱惑, 他的眼底只有那双碧色的眸子, 他情不自禁地凑了过去,亲上了男人的左眼,唇下的睫毛微微颤动,如细密的小刷子,刷的人唇微痒。
“你们在做什么!”
伴随着愤怒的嗓音,一把四十米的长刀斩了下来。
“啧!”系统意味不明地道了一声,甚至带着水声,铃铛发出两声轻响,“小姬,你可真是美味,你看捉奸的来了!”
姬华韶猛地从方才肤浅的迷恋中惊醒,转眼就是修罗场。
凤仪揽住少年的腰身,顺便捞过少年放在岸边的衣裳,给人披上,优雅从容地水中一跃而起,避开长刀的波及范围。
一袭黑色长袍的男人手握一把森白的骨刀,阴沉着脸,说不出的危险,他的夫人香肩半露、衣衫不整,被搂在另一个雄性的怀中。
“长生。”姬华韶想了一下后,叫出了男人的名字。
长生面上的不愉在听到这个称呼后稍缓,他命令道:“过来,到我这里来,我保证把四十米长刀缩短到四米不吓你。”
“你认识他,你怎么会认识他?”凤仪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崽都跟其他人有两个的小配偶真是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他头上可能有点绿。
匆忙系腰带的姬华韶莫名地有些心虚,就像出轨的妻子与丈夫、情人之间的三角恋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我的夫人,怎么不能认识我,难不到还是你的夫人,认识你吗?”长生微扬着下巴,目光阴沉地凝在凤仪揽在他家夫人腰上的那只手。
少年的腰身被腰带勾勒得很细,光是看着他就能想象到那手感摸上去一定很好,自己的夫人怎么能被别的男妖精搂在怀里,这不是让他很没面子吗?长生想用一百米长的长刀将那只爪子斩掉。
他的预感向来不会又错,凤仪仍然维持着微笑,他看了一眼怀中冷漠又美丽的小家伙,他果然又被绿了,依然要强颜欢笑。
他头顶上绿色的藤蔓如海藻一般狂野生长,只是一瞬间长发及脚踝,发尾编织成一截摇曳在半空中的麻花辫,如鱼尾一般轻甩着,身下蓝色的鱼尾缠上少年的双腿。
“你还真说对了,还真是我的配偶,你说我们在干什么,既然是配偶,当然是在交尾啊!”凤仪露出一个温柔而暧昧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样的修罗场,姬华韶从最开始的心虚,他的内心已经无比强大,麻木到没有一丝波澜,他能怎么办,当然是面无表情以对,最多说一句加油鸭。
“拿开你的尾巴!我之前来找你要夫人,你还抱着牌位当媳妇跟我说没看见,让我滚远点别吵到你睡觉,你这个妖怎么出尔反尔,滚回家抱你的牌位去!”长生愤怒、冷硬的目光凝在那条蓝色的大尾巴上,如果目光是刀子,此时已经把那条鱼尾片成生鱼片了。
“……”姬华韶,听上去跟传说中的大佬有点像啊,他冷漠的眸底神色有些复杂,他偷瞥了一眼身旁有着一头无与伦比秀发,面容俊美妖异的男人,应该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吧!
“姬华韶是我的,我们结婚了!”长生抬了一下手上的骨刀,刀柄与地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死亡掠夺者的气息全开,不详的死气以肉眼可见的波纹以他为中心扩散开去。
“放心,夫人,我今天出门带刀了!”长生递给姬华韶一个安抚的眼神。
“……”姬华韶,完全没有被安慰道。
凤仪宠溺地伸手刮了刮姬华韶秀气的鼻头,鱼尾化为双腿,青色的衣袍遮住了男人修长的身材,松开了少年,“真是个不安分的小家伙,你到底背着我招惹了多少人,而我的眸中从来只有你一个人,真是不公平啊,等手撕完这个该死的家伙再跟你算账。”
男人的笑容温温柔柔的,碧绿的眸中仿若蕴着春水,姬华韶却有一种被大型猎食动物当做猎物盯住的心悸危险感。
姬华韶突然想起了他家不知道哪里去的二崽,顾不得修罗场什么的,他一把推开凤仪找崽,一眼便能将整个湖面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