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激射。
如长虹,若流芒。串葫芦一般洞穿了那大门前剩余的七八名鬼卒的胸口之后,又直接灵蛇一般从最近的一个窗口窜入,灵动跳跃,每一次闪烁都穿透一名鬼卒。
只是十几秒钟的功夫,这魂灯楼一层窗口所有的鬼卒,便全部都被轰杀。大量的白色光点从窗口门缝当中四溢,将整栋大楼的底座都浸在一片白色的洋流当中。
陈行推开大门,步行而入。那道白色流光如同归家的燕雀一般飞回陈行的手心,重新化作平平无奇的直刃飞刀。
这个时候,陈行才看清这大楼内的景象。
所见之处,是一座座有大量空格的高柜,每一个空格当中,摆放着一盏灯,但是那灯焰却森白的颜色。
一眼望去,这硕大的空间当中高柜成千上万,魂灯更是不知道有多少万盏。巨大的数量足以给人直击心灵的震颤,情不自禁就升起一种渺小卑微的感觉。
陈行却没有这种感觉,只是吹着口哨,走上灯楼中心处的阶梯,来到了二楼。
这二楼的空间比一楼略小一些,但是却也是无比宽广。而且没有密密麻麻的高柜,只有整齐摆开的一个个圆台,每一个圆台上面,都放有一展魂灯。数量也比第一层要少了许多,加起来也只有几百之数,放在广袤的空间里,倒是显得有些孤寂了。
陈行还没来得再仔细观察,这二层镇守的上百名狱卒便已经怒喝着,挥舞着武器向着陈行冲来。
陈行在第一层屠杀的太快,以至于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下面所有的狱卒都已经死光。而当他们正准备下楼擒凶的时候,陈行已经自己走上来了。
陈行看着这群凶神恶煞的鬼卒,换做寻常人看到如此多青面獠牙,面目狰狞的恶鬼向着自己冲来,就算是再镇静的人也要被吓的发呆,而陈行却是冷哼了一声“土鸡瓦狗”,然后再次掷出了手中的飞刀。
寒芒再闪,璀璨的寒光似乎压过了场中所有魂灯的光芒。
白光仿佛连成一条线,将所有的鬼卒都编织在一起,然后将整幅图一齐揉碎。
如潮如海的魄力四溢在这魂灯楼的第二层,然后海纳百川地被陈行吸入体内。
当他正要踏步走上第三层的时候,上面的楼梯口却是缓步走下了一位身穿红袍的中年人。
“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还有查察司陆之道,都是你杀死的吧。”
从楼梯上走下来的,赫然正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冥府判官——阴律司崔钰!
陈行扭头望去,飞刀已经飞回手中,二话不说就是一甩,顿时寒芒乍现,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力和速度,向着崔钰激射过去。
“哼!”
崔钰伸手一招,判官笔便已经出现在手中,甚至还有闲暇出口嘲讽:“雕虫小技!”
随后,判官笔轻划,在虚空当中画出了一个黑色的神秘字符:“定!”
崔判官舌绽春雷,便看到那字符猛地一颤,然后虚化在半空当中。而原本已经飞到崔钰近前的飞刀,则是如同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抓住一般,直接凝滞在了半空当中。
“以你的罪孽,倾尽五湖六海之水都无法洗刷。我会向阎王请示,将你的魂魄一分为四,其一投入八寒裂如大红莲地狱,让你的魂身如花瓣绽裂千百瓣;
其二投入八热阿鼻地狱,让你的魂身由内而外皮肉骨血处处与熔浆炽火混为一体;
其三入近边铁柱山地狱,魂身和舌头被拉出至数十百公里长,被狱卒将长长的铁钉订穿舌头、身体到通红的铁板上,又以犁在上面耕之;
其四投入孤独地狱,受千种折磨,逼榨煎迫。
让你每日万生万死,受苦遥遥没有边际,解脱杳杳没有预期,刹那不停直至劫尽!”
崔判官越说,面色便越是狰狞。同时在说话之间,手中判官笔还不停的挥动,画出了四副栩栩如生的罪鬼受难图来,分别对应八寒地狱、八热地狱、近边地狱和孤独地狱。
在其停笔之后,这四副图画便同一时间如电影一般放映了起来,里面受刑的罪鬼生生切切传达入耳,无形的就有大压迫大恐惧震慑心志,并幻化成冰莲、铁锤、铜锅、炉火、利剑、铁钉、犁板、杵臼、笤帚、瓦罐、门、柱子、灶石、绳子等等刑具,铺天盖地的向着陈行笼罩而来!
陈行默默的看着这漫天的恐怖刑具,听着那不停回荡的凄惨嚎叫。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冥府判官崔钰,就只有这点手段了吗?”说话间,陈行抬手轻轻一弹指,那枚被凝滞在半空中的飞刀直接碎散成白色光点散去。而陈行的手中,却是有格外炽烈的白色光芒绽放,然后纷纷敛如手掌当中,重新凝聚了一把平平无奇的直刃飞刀来。
“自我成为被选中者之后,历经的生死数不胜数,要说最为惊险的,在新加坡和汉都亚那一战,以及在罪恶之城和血狐那一战,当属前列。”
“而这两次战斗,都是这一手投掷让我杀死了敌人,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所以,虽然我没有任何